第1章 死亡之城(3/5)
生儿育女拉扯大了四个孩子,结果清福就没享过几天,连这最后件事...都抢在了我前头。”
庄琮哽咽声吞没了尾音,在缭绕的烟火中,言不由衷,却也真情实意的转移了话题。
苍予舟明知外公的意思,可听到他提到外婆时怅然若失的神情,她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按住,蔓延地酸软疼痛感朝她袭来,有恃无恐地压下了她满腔戾气。
苍予舟目光柔和了下来,轻声询问“阿公,换个城市住好不好?”
庄琮警惕的挺直了背,上下打量了外孙女一眼“谁让你劝我的,老大还是老二?说了无数次了,我不会去香港的。不是你跟你爸爸说,你要离我近一点么。这是要利用完你阿公,就要把你阿公送走了?”
庄琮一脸抗拒的模样,苍予舟深深地吸了口气,眼底多了丝无奈,但还是很有耐心“那怎么一样呢,我离您近归近,但毕竟不在一个城市啊。他们也是担心您一个人在这边。”
庄琮被提及不喜欢的话题,不悦的提高了嗓音“怎么就一个人了,不是还有张姨在么。你外婆走后这段时间,我也适应了。每天跟老战友下下棋,散散步挺好的。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,大惊小怪!”
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的模样,瞬间又有了当年威严的气势,只是苍予舟早已不是当年一被训斥就顶嘴的小姑娘了。
她瞥了一眼外婆的墓碑,难得露出了促狭的笑容“您这会儿就不怕外婆听见了?”
庄琮被外孙女反将一军,尴尬的抓了抓头顶的帽子,倒透露出几分小老头憨态可掬的可爱神态。他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外孙女,又不好意思的朝妻子的墓碑解释道。
“静辉,你别听囡囡挑拨啊。我不是嫌你吵,我就是你在的地方才是家。”
苍予舟注视委屈的外公,心底翻涌出难以言喻的酸楚。
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,可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。
思索再三,她跟外公打了个招呼,朝外面走了两步,接起了电话。
“我不在N市......看到你消息了...我没时间,不要等我了......我真的没事,晚点再说吧。”
苍予舟挂掉了电话,一回头,外公在不远处望着她。
老人苍老的身影在荒无人烟的坟墓前格外地骨瘦嶙峋、形单影只。
从前的外公又高又挺拔,军装一穿,英姿飒爽、威风凛凛。这些年外公佝偻得让他风采不再、锐气尽失,如今的他看上去和普通的老头不无差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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