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(4/21)
取的化名,洪与红同音,红者朱也,望者瞻也,算是相切。
于谦赶紧改口道:“公子,咱们这急就章,能行吗?”朱瞻基轻轻抚着手里瓦罐,自从进了这赌棚,他整个人充满了自信,道:“于司直,论儒经道学,本王不如你;这斗虫的事,你可就不如本王了。”
“可是,您在街上买的这只蛐蛐,也忒瘦小了吧,居然要四枚珍珠……”
“五枚。”吴定缘在一旁补了一句。
朱瞻基不屑地嗤笑一声:“我给你们讲讲什么叫斗文虫,就知道值不值了。”他端起茶杯啜了一口,方才开口:“这蛐蛐,并不是随时可以斗的,得顺应天时。一般来说,伏虫要等六月初才开始披甲,七月初鸣,有斗性要等白露之后,入冬即歇,前后也就百日而已,所以也叫秋兴。”
于谦一听急了,道:“那五月斗什么虫?”
“你急什么,我还没说完呢。”朱瞻基抬起手,“蛐蛐分季,人的赌性可不分。虫还没成,斗客们瘾头来了,怎么办?于是就有了一种调教的法子:取岭南的虫卵,在暖盆的土里烘着,盆口覆着上好的绵纸,一路北运。路上每日绵纸洒水,盆下暖烘,便可以让虫卵早几个月孵出。再把孵出来的幼虫放在蔬叶上,仍旧洒水,便能在四五月长成足翅——这是贾似道传下来的法子,叫作催春养蛩法。”
于谦和吴定缘同时倒吸一口凉气,这么养虫子,怕不是一只虫得几十两银子。
“这种催出来的斗虫悖时而生,身柔口弱,斗性远不及真虫,所以叫作文虫。它的用处,只是在白露之前让斗客们随便玩玩,聊胜于无吧。”
听了太子的介绍,两人都是一阵感慨。花这么大心思培养,居然只是让斗客们在六月前解个闷,这实在是奢靡过甚了。难怪刚才看门人一见蛐蛐罐,态度就变了。五月中能拿出活蛐蛐的客人,定然身家不菲。
于谦结结巴巴问:“公子您怎么对这种事这么了解?”朱瞻基道:“我在宫里头偶尔也玩,这催春养蛩的法子,还是我从书里找出来给大伴看的呢——我到南京,随身带着一只赛子龙,就是大伴这么养出来的,可惜却……”他狠狠瞪了一眼吴定缘,后者迅速把视线挪开了。
于谦面孔一板,道:“公子,今日事急从权。可此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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