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恐惧(1/9)
真相最残忍的地方就是,它没有办法被拒绝。
那些鲜红血水从记忆画面里蔓延出来的瞬间,奥罗拉什么都看不清楚了。只觉得整个冥想盆里的水都被这种深浓刺眼的色彩搅染得逐渐固化,自己连呼吸都困难。
她从里面挣扎出来跌坐在椅子上,满脸湿漉。
伦敦剧院袭击的记忆盘旋在遗忘魔药构建成的黑匣子里,等待着枷锁终于锈毁的一天,重新从思维的禁区汹涌而出。
那些鲜活无比的风景流淌和尖叫声,还有最后那种濒死一般的剧烈痛楚,都从这一刻开始死灰复燃过来。她的视线重新接触到了那天的真实惨烈,看到口吐毒蛇的骷髅取代了太阳和月亮,悬挂在灰霾无光的天空上,还闻到空气里那种混合着花店香味的不祥气息,冰冷的清新。
被长风刮过的萧索街道对面,站着一身黑袍戴着面具的斯内普。
然后是咒语被弹偏后,被割瞎双眼带来的无尽痛苦。
这些代表着真相的记忆终于活过来,强硬地击碎之前的一切猜测和疑虑。像历经千险闯出重重迷雾后终于迎来的清散月光,它们已经在漫长的遗忘和掩盖里等待许久,只为给来人照亮坠入深渊的路。
深渊即是真实,绝望过她曾经设想过的每一种可能。
奥罗拉无意识地用指尖沿着那条早已看不见的伤痕描绘,胸腔和眼珠的疼痛一样深刻。冥想盆的水温冷到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。
西里斯的安慰和邓布利多的话对奥罗拉来说,全都变成了一盘被抽拉损坏后的磁带,读取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内容。她取下眼镜,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水渍,视野里的画面因为模糊而显得格外光怪陆离,让她一阵头痛。
这种痛苦来得虚幻又真切,它们生长在记忆里,在现实里,在她的眼睛里,心脏里,脑海里,无处不在无法逃脱。她感觉自己像只被丢进锻造炉的泥塑人偶,情绪沸腾出的狂乱火焰和冰冷的现实抵抗着,交替把控她的感官,正在将她变得越来越僵硬和沉重。
她想拒绝接受这个结果,然而找不到任何有力的理由。
“你还好吗?”邓布利多
注视着奥罗拉苍白得吓人的脸孔。
奥罗拉断断续续地摇头,失控般的崩溃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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