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百廿六折 岂不同悔,共语今朝(2/17)
极快,一霎间腾起踩落,靴尖竟未离地;此乃一等一的功夫,若有旁证,怕以为他衣下忽起龙挂,颀长身躯却只一晃,随即风息人定,就不知能逃过老人鹰一般的锐目否。
“怕?”鬼先生定了定神,知他问的是彼时而非此时,一贯轻佻耸肩,尽力维持语调自然,唯恐老人窥破心机。“与您一道,我怕甚来?只是敌暗我明,先机尽失,不是取胜的道理。”
““敌暗我明”?”
古木鸢斜乜他一眼,冷冷说道:“忒大一头黄雀,啄得我等灰头土脸,几乎一败涂地,若还看不真切,除非螳螂眼瞎了,那也当不得“凶猛善猎”四字,是也不是?”
鬼先生头皮发麻,本欲干笑几声,张嘴才觉苦涩,“骨碌!”咽了口唾沫,夜舟里听来分外响亮。老人一抬眸,比平常更慢的语调令人不寒而栗,一如远方天水交界处乌霾波涌,骤雨欲来。
“不如你来说一说,敌人该是什么模样?”
轻描淡写两句话,便将阿兰山上的不速之客放到了敌对侧。这不仅是立场的宣示,更是眼力与忠诚的双重考较。对老人来说,无能或背叛者都没有存在的价值,鬼先生不敢托大,黑白分明的眼瞳转得几转,从容道:
“敌人有一事欲公诸于世,另一件却万不欲人知,由此可知其真貌。”
“喔?”古木鸢眉梢微扬,硬岩般的坚冷终于有了一丝松动。
鬼先生强抑心中得意,续道:“佩戴“空林夜鬼”面具现身,是为教世人知晓“姑射”的存在。在场几千只眼睛,都见得面具怪客领流民杀上莲觉寺,以慕容之精明,眼线遍布东海,不知有姑射便罢,一旦明白有人暗中捣鬼,纵不能将我等刨出,难保不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。”
老人冷哼一声。
“按你这么说,我们该将脖颈洗净,等慕容来提了。”
“那也未必。”戴着纸糊面具的黑衣男子轻笑,倚着椅背伸了伸腿,随手掸掸裤膝。“因为有一件事,对方万万不欲他人知晓,不得不帮了咱们一把,以免伤人自伤。”
鬼先生本想略作停顿,吊吊古木鸢胃口——他深谙言语之妙,总能说得信众掏心挖肺,如痴如醉——但老人的面容峭若风岩,似已千年不移,他意识到此人不比凡夫愚妇,极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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