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三折 此间少年,三才一晤(14/17)
一颗心已沉到了谷底。
“那死穷酸若是殷横野,这老和尚是……是“天观”七水尘!”不禁摇头,差点笑出声来:“老子今日倒霉的程度,堪称是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,只怕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。”心一横,“泼啦!”窜出水面,蚩魂爪扣住那老和尚七水尘的咽喉,另一手顺势拿住胸口膻中穴,将和尚遮在身前,厉声道:
“识相的就别动!老子行出百里,自会将老和尚放回;谁要胆敢追上来,老子便撕开老和尚的喉管,将血放个清光,还你们一条风干腊肉!”
武登庸、殷横野分坐水塘两头,尽管隔着一池碧莹清波,幽映粼粼,依旧看不清两人的模样,只依稀见得半身浸于池水中的少年与书生身后,各有一条模糊不清的身影轮廓。
两人静默良久,连老和尚也没说话,若非单薄的胸膛犹有起伏,聂冥途几乎以为自己抢了具干尸为质,心底掠过一丝不祥:“莫非老子走眼了,老和尚不是什么要紧货?”忽听一声长叹,殷横野道:“大师,这一局是你输啦。大师固然慈悲,种善因却不能得善果,畜生终归是畜生。”
七水尘合什道:“因缘无善恶,即破即立,色灭不二。贫僧又输在哪里?”
殷横野叹息道:“儒者不刑,非是无刑,不欲滥耳。像集恶三冥这般匪徒,杀了也就是了,大师一念之仁,却将自己推入了险地。”袍袖一扬,扔破布似的掷出一条身长九尺有余的昂藏巨汉,筋肉纠结、肤如铸铁,颈间挂着一串由雪白颅骨串成的向日骷髅炼,模样十分骇人。巨汉落地滚得几匝,更不稍动,似被人封住要穴,昏迷不醒。
武登庸见状,也从身后影中拎出一人,同样落地不动,悄无声息。只见那人身穿锦绿团袍、幞头官靴,脸上绘满油彩,面目难辨。
聂冥途浑身僵硬,目瞪口呆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这两人他非常熟悉,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--那挂着骷髅项链的巨汉,正是恶鬼道之主南冥恶佛,而锦袍绘面的自是地狱道的冥主“鬼王”阴宿冥,二人沦落自此,整个集恶三道的势力算是完了。
聂冥途掌心冒汗,眼前一片漆黑,便是能生离此地,未来也不知该何去何从。
老和尚仍旧不发一语,殷横野等了片刻,又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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