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折 焰折虎翼,雷轨天行(5/19)
喉,竟是被削断的半截紫檀画轴--
而雪未停。
绞碎的画卷持续飘落,如砌下堆梅一般,掉落在凝然不动的两人身上,肩头、发顶,腰掖袖间……手持木轴的青袍书生既不逼人也不动摇,便似雪中瘦梅,形影傲然孤挺,仿佛汀洲之上、茕茕独立的苍鹭。
鹿别驾看似一败涂地,但不知为何,周身却无一丝狼狈,尽管左袖尽碎,裸出一只养尊处优的白皙光膀,模样比方才突施暗算时更伟岸超然,仿佛一瞬间回复宗师身分,无视天地之阔,眼中只有一物。
那是全心全意、专注于剑的神情。
“三爷胜券在手,何以留力?”
“鹿真人于最后一刻回复清明,我不敢躁进。”
鹿别驾默然良久,忽然一声嗤笑,神态虽冷,却不似怀有恶意,微微摇了摇头。
“芥芦草堂的剑法,果然非同凡响。若然败在三爷手里,似也不冤。”
邵兰生也摇了摇头。“我没有胜。若全力一战,胜负还在未定之天。”
鹿别驾哈哈一笑,终于露出一丝佩服的神色,抖落一身纸屑,“铿!”檀木剑入鞘捧还,稽首道:“妄动三爷之兵,尚祈三爷见谅。”邵兰生双手接过,长揖回礼:“他日若有机会,愿与鹿真人印证剑法,放手一战。”这话在寻常武人听来,可说十足挑衅,自邵三爷口中而出,却是真心真意,浑无半分烟硝火气。
鹿别驾不置可否,远远瞥了沐云色一眼,转身大步回座。
侍僮为他披上一袭宽大羽氅,又递上雪白的丝绢巾帕揩抹血渍,鹿别驾狼狈之态尽去,又回复成一派副掌教的雍容气度,与初入厅堂的咆哮模样大相径庭,可说是判若两人。
横疏影对剑法所知有限,听邵兰生自承“我没有胜”,也就是说被半截画轴残尖指着咽喉的鹿别驾,其实并没有败。虽然不明所以,却不禁有些感慨:“三爷磊落光明,胸襟宽大,与他动手过招,连鹿别驾之流也卑鄙不起来。才打完一场,却似换了个人。”
她不知练武之人,毕生都在追求境界的提升,练到如邵兰生、鹿别驾这等境地,往往只求一名旗鼓相当、足以砥砺精进的好对手,只有在棋逢敌手、逼命一瞬的剎那间,才能突破方圆局限,激荡出灿烂的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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