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折 蛛纲天裂,刀中称皇(7/19)
片木屑四散开来,席间诸人纷纷走避。
箱中所贮之物失去遮掩,遂在露台中央显露本相,通体泛着暗沉狰狞的铜光,衬与远方天空阴霾,说不出的阴森迫人。
那是约莫藤牌大小、厚逾一掌的黄铜楯状物,周身布满古朴的铜餮表号兽纹,又像是赑屃龟甲;两侧各四只爪状三节腹足,关节处隐约露出机簧,犹如一只巨大的铜铸蜘蛛。铜蛛正中有道细细沟槽贯穿而过,似乎夹着刀板一类的物事,形似刀柄的部位布满棘刺,远望犹如半条蟹足,十分狰狞。
独孤天威居高临下一端详,气得哇哇大叫:“他妈的,岳宸风!你们镇东将军府吃饱了撑着,竟送老子一口铡刀!好歹也送个什么虎头铡、龙头铡,这玩意儿龟头龟脑的算什么?”
岳宸风冷笑:“这不是我镇东将军府的东西。究竟是哪个鱼目混珠,尚在未定之天!”迟凤钧眼见场面要僵,忙对负责扛箱的公人们一挥手:“来人,把那东西抬下去!”两名没被阿傻摔晕的精壮差役齐声答应,三步并两步奔上露台,一人在前、一人在后,“嘿哟”一声,合力将斗磨似的铜蛛抬高
忽听“喀啦”一声轻响,那如蟹脚般布满锐刺的铡刀刀柄陡然弹起,猛将前头那人的下巴打碎,劲道之强,那名汉子自鼻梁骨以下的大半张脸倏地不见,只余一个血淋淋的黑窟窿,犹如捏碎的胡桃壳儿。
铜蛛顿失支撑,前半截盛着尸体轰然坠地,弹起的刀板余势不停,“唰”地将后头之人当胸剖开,锋刃入肉断骨无比爽利,如分厚纸,声音说不出的好听。那人从左边锁骨开到右肋,活活被劈成两丬,连喊叫也不及,双手一松,“碰!”铜蛛重又落下,八只黄铜巨足穿破楼板,猛然锁起!
两具尸首一前一后,趴在铜蛛之上,一人只剩半颗脑袋,窟窿中兀自骨碌碌地冒着血,一人给片成了两丬,恰好顺着蛛身上的细细血槽滑向两边;被劈开的断口锐利平滑,便以墨斗刀锯精细分割,也难如此齐整。若非腰下相连,简直就是分跨铜台的两件东西,风马牛不相及。
弹起的刀板打摆子似的前后摇动,越来越慢、越来越慢,最后“咿--”的一声刺耳锐响,斜斜静止不动,棘刺横生的刀柄上黏满血肉,红浆缓缓淌下,利棘间还卡着一枚焦黄色的小颗骨粒,似是断牙。
本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