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6章 你终于来了(3/3)

，沉默地走向车里，心中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：这一切，虽然暂时结束，但也许，这仅仅只是另一个更加可怕的开始。

    天色未明，天光如潮水般灰白，一丝未净的朦胧尚在屋脊边缠绕。远处的雾笼罩着整条街市，铺面的灯笼尚未点燃，只余窗纸上些许模糊剪影晃动，像是旧梦翻涌。

    周然站在酒楼的二楼回廊，指节轻轻扣着雕花的木栏。他身着墨青色的长衫，衣摆随晨风轻拂，如薄云层叠，眉目沉静如湖水，仿佛这人从不急于表达喜怒。他并非酒楼的掌柜，却总在黎明之前出现，仿佛夜的尽头就该由他来守着，等第一屉蒸饼冒出热气，才肯回房歇息。

    他对这座酒楼太熟悉了。每块砖，每根梁，连那年久失修的灶台下，鼠窜而过的声响，他都能辨得出是哪一窝新生的鼠子。他曾在这里做过伙计，做过账房，后来又成了酒楼背后真正的话事人。许多旧事都已淡忘，唯独厨房的那口大灶，始终是他心头挥不去的阴影。

    他不喜欢厨房，不是因为油烟重，不是因为灶火热，而是因为那里藏着一种不属于这世间烟火的气息。说不清是阴冷，还是压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