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江南有剑客(2/3)
时刻刻都剑不离身,除了洗澡时候,连睡觉我都要握着剑或抱着剑。到我九岁时,越先生开始带我拜会临安的少年英杰切磋剑法;到我十岁时,停了私塾的课业,越先生带我拜会江南的少年英杰切磋剑法。凡四十九战,折尽江南少年凌云志,遂使无人敢称雄。
至我十一岁时,其气盛凌人,触之有割人肌肤之锋锐。父亲责我习读圣贤书,越先生也叫我养剑而蕴气,不可与人争锋。终至一年剑不出鞘,而人复有温和之意。
一年后,十二岁,我的剑重新出鞘的那天,正是越先生与我的“收官战”,见证人是越先生带过来的一个长辈,褚老,一个满脸皱纹如刻刀的老人家。这是一个很奇怪的老头,皮肤带着岁月与往事煎熬成的黑黄,看起来瘦瘦弱弱的,还有些驼背,七老八十快入土的样子,但却让我直觉到一种隐隐的心悸,这种心悸感就像我三岁时发烧,半夜噩梦突然醒来入眼的却是一片深沉冰冷无边无际的黑暗。而且我察觉到了一股晦暗难明的剑气,虽然褚老没有佩剑,但我仔细看过他的两只手,指甲剪得很干净,手指上也干净,长有老茧。嗯,是两只适合用剑的手。嗯?两只?!
“收官战”我一度占了上风,开始的一剑我差点还刺中了越先生,毕竟藴养了一年才能出鞘的“夕惕”犹如流星般迅捷,如烈火般狂放,而这一年的重新思考也已使我逐渐脱开了越先生的剑法范式,有了许多新鲜而奇趣的招式融入。
在前三十招,我觉得我到达了自己剑意的巅峰;三十招后,却慢慢无法阻挡的陷入了越先生的节奏,我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还有许多不足;六十招的时候,我认识到越先生的经验确实很老到;九十招的时候,我知道自己已经必败无疑。最后越先生的剑搁在我脖子上的时候,正好在第一百二十三招。然而我收官了,因为我撑过了越先生要求的一百招。
这却并不是这次“收官战”的最大收获,最大的收获是褚老认真而带着唏嘘遗憾地讲了一段话:“第一剑像点模样,后面的剑法乱七八糟,幼稚之极。没有杀气支撑,终究是花架子……不过最后还算顽强,我以为撑不过一百零五招的,没想到多撑了挺久……小越,你这徒弟马马虎虎,勉强还行,我就将就着带一阵吧。”
于是,褚老就成了我事实上的第二个师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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