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 3 9章 最后的告别(3/3)

那声音气若游丝，俨然一副将死状态，东华努力抱着他。

    岑恃玄道：“别怕……我死后……力量也会还给你……我也是你的人格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，你不是！你不一样……”

    这一刻，岑恃玄终于明白东华雨的“你不是”到底什么意思，怪不得她总是不承认岑恃玄是自己的人格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原来你也……咳……”

    一大口鲜血呛出来，堵住他的声音。他看到东华雨通红的双眼，为了不哭出来瞪得很大。他伸出手想摸摸东华的脸，手却没有力气，东华感知到，抓住他的手按在脸上。岑恃玄想笑，他还想说些什么鼓励东华，可是呼吸不上来，他在艰难的呼吸后神识涣散了。

    东华竟然听见旁白的声音，这是岑恃玄最后的遗言。

    【我这一生很漫长……四千三百六十一天，十万四千六百六十四个小时，我看着她慢慢变化，看着她开心伤心，看着她不停的去往另一个地方……我就默默地看着，从不敢和她说话。我多想再看几眼……别了，别了……你怎么会知道，这就是我的脸，这就是我和你的故事……”】

    不要哭，不要哭。

    东华用尽全力抱住岑恃玄，为了憋泪，嘴唇都咬破了，鲜血进入嘴里，她完全感受不到。

    “岑恃玄？岑恃玄！！我知道……我知道是你！”她想到陈先也好，秦世暄也罢，都与岑恃玄很像，可是那么久的相处，她怎么会分不清他与他们呢。她终于喊出来那句岑恃玄最想听见的话：

    “是岑不是陈！是玄！不是……暄……岑恃玄！”岑恃玄的瞳孔放大了，那就意味着他听不见东华的声音。她没有敢用手指试探鼻息，她很后悔，为什么拥有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。

    从前她病着、自卑着，根本不懂如何回应爱恋，她一度压抑内心，不允许自己喜欢岑恃玄。久而久之，她能够以平常心对待岑恃玄，她以为自己不喜欢他了，可是看到他死，心头犹如刀剜，比反派折磨她还痛。她舍不得他走，她宁愿死的是她！

    压抑下去的情感再度凶猛袭来，她哭了。泪水倾泻如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