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东晋·洛神赋·八(2/5)
顾恺之没有躲,脊背挺的笔直,好似并没有叫这点儿疼痛吓住。
可惜,当他手中的毛笔脱力落下时,一切淡然都出了破绽。
这是我第一次喝人血。
天,怎么会甜成这个样子?
这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?涌入喉咙那一刻,脑子里好似炸开了一簇一簇的烟花。
四肢百骸都钻进了快乐因子。
绚烂死了,痛快死了。
我几乎快忘了自己身处何地,也快忘了自己是为了什么来到东晋。
我甚至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少年,此刻他的面目模糊极了。
唯一清晰的,就是那温热的,汩汩涌进我嘴里的甘甜。
就在我迷乱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,一只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背。
“小爱,你舒服一点了吗?”
小爱?
哦,对。
我是小爱。
灵台的清明只在一瞬间,我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的时候,毫不犹豫的咬破了自己舌头。
我要停下来。
剧痛会让我停下来。
人和畜生的区别就是,人不会臣服于食欲。
我松口时,嘴上还挂着顾恺之的血,夕阳光撒在他静默的脸上,叫人看不出喜怒。
他什么都没问,倒先是将毛笔捡了起来,继续作画。
“顾某关于小爱姑娘的迷思,似乎又多了一个”他说道。
我背过身,不敢再盯着他漆黑的眸子的看,用尽全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。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顾恺之好似也知道此刻的我有些难熬,并没有再相问。
片刻后,我回过头,坐到了他身边的凳子上,四方桌,一人占去一面,形成一个犄角。
顾恺之看着我,一时愣住了,我看着他眼里不加掩饰的惊艳,彻底明白了人血的好处。
吸血鬼就是这样,平日见不得光,肤色白的像鬼,混在人群里瞬间就会被认出来。
这种苍白的皮肤,不是正常人类会有的,死人都不会有这种青灰色的白。
唯一能掩盖这种异常的东西,只有血,动物的血能让我恢复一点气色不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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