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章 苗头(2/3)
因此在杨茹苹离经叛道的表层底下,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必要的存在,而这样的她,不管遭受什么样的对待都没有关系。
杨茹苹逃家很多次,一开始住网友家,吸毒之后被网友性侵,接著就开始收钱,最后援交。
对杨茹苹来说,反正都是吸毒之后给人家干,全是一场梦,不如收钱,她也需要钱来吸毒,好让人继续干她。像是一种回圈,她顺理成章,也不想挣扎。
听起来很令人无能为力,但经过两年,状况真的有好转。
杨茹苹再过几天就满十八了。
她考上很烂的大学,几乎要倒闭,连下一届都招收不到学生的学校,可是在高雄,离台北很远、很远。妈妈说她可以不用回家,因为车费很贵,杨茹苹装作不在意,说她会去打工,但她来找过苏方琪,兴高采烈的说她终于成年了。
成年了她能去正经的地方打工,不再需要援交。
她想去照相馆打工,她有个摄影师的梦,她对镜头没有安全感,却意外的喜欢替人拍照,她总能捕捉那一瞬间消逝的神情,如同她人生中珍稀可怜的快乐时光。
她还有个ig,身边的朋友都不知道,只加网友。苏方琪帮她看大学申请自传的时候,才得以窥见,上面没有杨茹苹任何的照片,她不记录生活,只放她拍到的人。
为什么杨茹苹会在这个时候吸毒过量?
苏方琪想不透,也觉得自己陷入问号,这些年的陪伴全数化为乌有,她以为自己做到了什么,但其实什么都没有,杨茹苹死了,变成新闻上被谴责的标签,变成所谓社会性结构问题的一环。
没有人知道,这个吸毒少女有一个拍了上千人笑颜的ig。
台上的讲师更换了好几次,苏方琪几乎无心听下去,分享会几乎都是结案的个案,但怎么样说是结案?几乎每个社工师都会反复地询问自己,即使设定了中短长期目标,但一个人要如何的走在社会的钢索上,而不再坠落,或者一直拥有保护网可以接住自己,是一道永恒的难题。
台上的分享,总是顺利结案的case,回家住了、找到工作了、回到学校了,终于满二十岁了。
可以结案了。
但什么是结案?立即性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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