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六个树洞(1/7)
同一天晚自习课间,春早没有在校园里见到原也。 她尽可能缓慢地路过,在走廊,在窗口,寻找那个熟悉明亮的身影,但杳无踪迹。 清早那句“学校见”的慰藉,在夜晚回归现实,变成难以兑现的空想,挂在面前的胡萝卜。 她走到卫生间,将水龙头开到最大,掬起水一个劲冲脸,不动声色地带走眼周的灼烫。 童越察觉到她的异样和鲜见的核桃眼,放学第一时间跑来她身边:“你怎么了啊,早。” 春早摇头:“没事。” 童越猜:“是不是原也那小子惹你生气了?” 春早咬字重了些:“怎么可能!他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。” 男生的名字就像个泪腺开关,她鼻头瞬间被青果堵死,挤冒着酸意。 快跟童越分头前,她确认自己做不到独自承受,轻声问朋友:“你能再陪我走一会儿吗?” 童越重重点头。 行至近无人烟的暗处,春早再克制不住,抽出裤兜里的纸巾,猛揉眼角:“原也要搬走了。我妈知道我们的事了。” “啊?”童越耷下眉尾,不可置信:“怎么会这样?” 春早压着湿红的鼻头,说得断断续续:“我好难受啊,越越。可我不知道还能跟谁说,手机也被没收了,我只能跟你讲……” “没关系,你就跟我说,尽管说,说什么都行,”童越也面露悲色,梗咽着抱住她,拍她后背:“情况没那么糟,你还有我。” “越越……” “早早……” 听见耳畔哭喘愈发严重,春早怔然一秒,架住童越肩膀,将她抵远几分。 结果面前的女生跟悲催当事人似的,哭得比自己还凶还痛,五官皱成一团,涕泪横流。 春早吸鼻子,欲言又止:“那个……” “怎么了?”童越喷出一个鼻涕泡,垂眸要她手里的纸巾:“纸借我用用。” 春早抽出一张干净的纸巾递过去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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