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七十三章 垂钓,剑鞘,秘库之影(6k)(6/9)
练体诀》。
四更梆子响过七声时,骊陵君独自立在滴水檐下。夜风卷起他未束好的发丝,露出几缕没染透的灰白。他对着静寂无声的府邸笑了笑,转身时又是那个光风霁月的质子殿下。
游廊下的灯笼将朦胧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条匍匐在地的瘦蛟。
……
丑时的更鼓余韵仍在街巷间盘桓,城南棺材铺后院的柏木棺盖已悄然滑开半尺。夜策冷素白裙裾扫过棺底暗格,青葱指尖在积灰的“奠”字纹上叩出三长两短的韵律,檐角铜铃应声凝滞。
张十五蹲在墙角挑拣纸钱,阴阳双剑的剑柄从竹筐里探出来,正巧抵住飘落的黄裱纸。
纸面未干的朱砂蹭上剑柄,蜿蜒如泣血。
“巴山剑场的钱养出条软骨狗。”
开棺材铺的老吴从停灵柩的夹墙转出来,手里拎着半壶冷酒。他袖口磨破的棉絮沾着朱砂,乍看像凝固的血痂:“前日那人从秘库支取三百颗海鲛珠,全送进了郑袖宫里的掌事嬷嬷腰囊。”
“终究是没法放在明面上来,只能以‘吕家祖库’的名义周转使用,还得小心翼翼避人耳目。”
夜策冷用指尖蘸着酒水在桌面画符,涟漪般的青光将声息锁在方寸之间:“不过,吕思澈既知秘库所在,何不暗中转移?”
“姑娘当那质子府是菜市口不成?”
老吴抖开卷泛黄的帛书,密密麻麻的红圈标着府内各院,宛如毒蛛盘踞,油灯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:“光是他卧房外的洒扫婆子,就有三个是宫中派来的谍探。”
“上月吕家二小子往城南书肆送批旧典,隔日就被正武司的剑师给截了,搜检夹带——说是查禁书,实则是想着探咱们的底。”他指了指了那标着七枚醒目红点的位置,冷笑混着纸灰飘散:“郑袖这婆娘连尿壶都要塞进眼线。”
“何止是眼线。“
老吴的媳妇端着漆盘从后厨转出来,盘里摆着两碗浮着葱花的素面:“年初他府上的账房支钱修葺祖坟,刚出银库就被李相的干儿子克削盘剥,截了足足五成——说是抵什么‘市舶税’。”
夜策冷的目光瞥过老吴媳妇袖口磨破的针脚,这妇人白日里给大户人家浆洗衣裳,夜里帮着刨棺材板,指节粗得能碾碎
本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