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争(1/8)
申容将尚且发抖的双手背在了身后。“谢二皇子殿下。”
刘子昭微微颔首,并未说话。转身将匕首从马脖子上拔了出来。她伸着脑袋去看,眉头一皱。虽自己险些丧命,但见着小母马的尸首,又开始心有不忍。
不过趁人回首时,眉眼又已舒展开来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刘子昭将匕首上的鲜血擦了去,并未看她。
他全身上下都干净得很,玄黑的直裾袍上不说马血了,就是一点尘土都看不到,连腰间挂着玉环都泛着剔透的光泽。不像申容——脸上、双手以及衣领和下裳都带着小母马的血。
要不是感受不到痛,那血活脱脱像是从她自己身上流出来的。
“那它呢?”她跟上前头人的步伐,脱口而出。
“什么?”刘子昭再度回首。望了眼申容指着的小母马,似乎正经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,不过没有回话。
到底是两兄弟,遇着不想说的话,刘郢默然,刘子昭也默然。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,申容只好小跑着跟上。
其实这一世过来,大多数时候她对场面的控制都算得上得心应手了,也比较能沉得住气。可唯独两回遇着刘子昭,总是不同。总有一股莫名感伤的情绪涌上来,让她不能得体自如地去应对。
兴许是一眼就能看到他未来的绝路,也兴许是感慨他一身功名,却终要落得个被污蔑叛国的收场。由此颇有些感同身受,感到惋惜罢了。
她便不由自主地迈大了步子,走到了他侧后方。
其实这打量的目光也不是很明显,可刘子昭是什么人?常年驰骋沙场,若身后不多长个眼睛,生死便只是一瞬的事。又岂能注意不到旁人的偷偷打量?
也就很直接地扭头回望向她,“为何盯着我看?”
他这样子很认真,说不上有被冒犯的怒意。只是单一个平平淡淡的神情,自带的气势也能唬得人没了言语。
申容一时哽住,还没来得及否认,就见刘子昭似嘴角上扬,回身继续往前走。
起先她还没反应得过来刘子昭为何会笑。后来低头见自己长发垂落至胸前,才意识到她现在的样子定然十分狼狈。尤其从前在宫里,还总是端着一副仪态得当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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