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十七岁的风雪(3/5)
天没给我好脸色。母亲生了妹妹后,她更是当天就让二伯把她带回了老家。再也没和我们一起生活。大伯打了一辈子光棍,二伯生了两个女儿,继父也是两个女儿,她天天在村里骂,说老刘家绝后了。
她骂我我是从来不回嘴的,一是她的方言我不怎么听得懂,二是她已经很老很老,八十几岁了。大伯走了后,她就一改病恹恹的样子,一个人坐起来靠在床上,喝了点糖水,又嘟嘟囔囔说了什么。我把她脚边的热水袋换了水,塞到她脚边。她也没缩一下脚,果然是很老了。
我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吃,是拜年的时候邻居给我的,俄罗斯的巧克力糖,有花生,很好吃。她看了看我,竟然有点好奇,指了指嘴,示意我给她尝一尝。我拨开了一颗递给她,她放进嘴里,一脸难吃的样子,又吐了出来。我笑了起来,她作势要打我。
过了一会儿护士来把针拔掉,交代了几句,就回家了。外面有炮竹的声音,还有门缝里冷风的声音。我蜷缩了一下,家里是真的冷,在城里只要躲在房间里就不算冷了,老家无论在哪,冷好像弥散在每个角落。她示意我坐上床,然后干瘪的眼眶就开始流泪。“不中用了啊,我不中用了。你爸爸是看不到我了。”我说:“瞎说什么呢,医生说就是普通感冒。”她摆摆手:“你不晓得,我自己晓得。”她又嘟嘟囔囔说了好些话,大多是二伯的坏话、村里的八卦,精神抖擞的样子一点也不像生病的老太太。
在医院里足足挂了五天水后,王医生让她出院。大伯骑着三轮车来接我们,我和奶奶裹在被子里,还是感觉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脸。车子开到许澈家时,我把围巾和帽子压得很低,想遮住整个脸。
初九的早上,我早早来到二伯家,帮二伯母干活,其实我在等母亲的电话,我希望她能记得我的生日,哪怕打个电话也好。但是一直到吃午饭,也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。中午在二伯家吃饭,他喊了几个兄弟,又是一顿胡吃海吹。把我也夸了一顿,说在省城最好的高中,年级前三名。我讪讪的笑了笑。下午我和二伯母一起去村里唯一一家浴室洗澡。我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了,30晚上也是用毛巾简单擦了擦。村里唯一的浴室是许澈爷爷开的,很小很旧,有了许多个年头。洗完澡出来头发一下结了冰,硬chuachua竖在
本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