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惊艳一刀(2/5)
怕亲眼见过苏梦枕的人,在瞧见他咳嗽时也难免诧异,这样一位可怜又可敬的病人,竟会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。但仔细想去却又不难发现,或许正因为他是苏梦枕,才能在病魔与伤痛的折磨下,继承父志,将金风细雨楼从仰仗六分半堂的微小势力发展为如今的庞然大物。
苏梦枕的咳嗽已经停了,胸膛却仍旧起伏不定,他将手中的白巾收入怀里,除了他自己,谁也不知道这白巾上是否已染上了他的血。
他的双眼中燃烧着两朵凄厉的寒焰。
茶花靠近他,想替他揩抹被雪沾湿了的衣发。
苏梦枕却摇了摇头。
因为孟良宵已经来了。
绯衣少年撑着伞——他对这种情形十分陌生,也感到新奇。因为这是他自出生以来,头一回自己打伞。他脚下的步子很重,走走停停,间或在积雪稍深的地方踮起脚尖,用力一碾,然后欢快地跃过这个小坑,脸上露出愉悦的神情。
他一眼望去,本应看见高大威猛的茶花。
可事实上,孟良宵第一时间便看到了那两团仿若冰面之下的寒火,还有这不断燃烧的火焰的主人——苏梦枕。
苏梦枕侧首望进少年的眸子里,在那好奇中颔首致意。
两个人并肩走着,茶花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。
苏梦枕一向不多话。人的力气总是有限的,像他这样的病人,每一分力气更是要好好运用。所以比起说,他更喜欢做。他认为一个人无论有多口若悬河、舌绽莲花,都不如去踏踏实实地做。
孟良宵却很喜欢说。因为他出身世家,意气风发,身上令旁人艳羡的地方数也数不清。他被庇佑在长辈的羽翼之下,从不以此为耻,反倒觉得自己厉害、伟大、简直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人。
这样的一个苏梦枕和这样的一个孟良宵,本就南辕北辙,不该有任何交集。
但偏偏是这样的一个苏梦枕和这样的一个孟良宵,竟在凛风里,在大雪中,宛若知交一样,并肩走了很远。
远到苏梦枕又咳了三次,远到孟良宵又从他用脚尖碾出来的小水坑上跃过去了七回。
更远到杀机突现。
他们已走到人迹罕至的贫民区。
偌大一个汴京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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