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68章渊渟疑龙隐,岳峙真目明(4/7)
又是涉及礼法的执行与变通,也就是挖地道见母是否合乎礼?
甚至隐隐约约还有下面的好几层意思……
谁是『郑公』,谁是『叔段』,谁又是『武姜』?
『郑公』赢了,『叔段』死了,或许是死有余辜,或许是成王败寇,没什么好说的,但是『武姜』呢?是要挖个坑埋了?还是囚禁起来?亦或是……
而且如果有『颖考叔』的劝说,『郑公』愿意不愿意听?
这些如此种种,非对《左传》及当时礼法背景有深刻理解者,是难以给出令人信服且不落窠臼的答案的……
厅内所有河内士族子弟都屏住呼吸,等待这位『替身』的回答——
或者说,其实在当下,柳珩等河内子弟,已经基本上倾向于这一位骠骑,不是『替身』,而是『真身』了!
所以柳珩才会有第二问,才会几乎是『明牌』的提问,而不是在春秋典故当中寻找一个犄角旮旯的小片段来试探『替身』对于春秋的熟悉程度,毕竟大多数人都清楚,斐潜是治春秋左传的……
斐潜对于这一典故的拆析,对于其中『忠孝』、『礼法』等的定义和回答,将决定他们后续的对于骠骑军的态度,也将决定他们的未来。
主位上的骠骑大将军斐潜闻言,嘴角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。那笑意并非嘲讽,而是一种洞悉了提问者意图的了然。
他并没有急于回答,而是缓缓的点了点头,似乎是对于柳珩这个提问的赞许,也像是在思考要怎么进行回答……
柳珩等人,不由得屏息而待。
『柳郎所问,触及礼法人伦之根本,足见深思。然某观此春秋之事,倒也有三问。』
斐潜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。
『一问:武姜身为国母,因私爱而谋废长立幼,甚至欲助幼子夺位弑兄,其行,可称「慈母」乎?其心,可配「国母」之尊乎?』
『二问:庄公身为国君,初时隐忍不发,待弟段恶贯满盈方一举除之,是为「养恶」乎?抑或是「忍辱负重」,乃为社稷除害乎?』
『三问:颍考叔之谏,看似全了母子之情,然以「掘地见泉」之诡道,规避「不及黄泉」之誓言,此是「智」乎?是「巧」乎?抑或是……对「信」与「礼」之本意的……亵渎?』
三个反问,如同三道惊雷,劈开了柳珩等人预设的思维框架!
这绝非照本宣科的解释,而是直指事件核心矛盾,对人物动机、行为正当性以及礼法本质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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