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青州(3/4)

，唯有车轮碾压在地面上的咯吱声响，车帘随风晃动，郦小婉一言不发，只坐在马车上看着随风起落的帷幔。
    不论是让她喝水还是用饭，她只是木然地任人摆动。李章没有言语只是静静陪着她，她一夜未眠他亦一夜未眠。
    马车行了一天一夜，终于到了桐县城郊。郦小婉用已沙哑的声音道：“大刘哥，往左走。”
    桐县东郊的乱葬岗，是无人愿意踏足的地方。三人将马车停在远处，点了火把一路爬到了山岗上。
    虽裹着满是松香的布，却依旧掩盖不了山岗中传来阵阵尸臭。大片的土地里密密麻麻的黑影，走进一看，全是一张张挣扎的脸。断掉的手，掉落的眼珠，脚边的头颅似乎都在无声的呐喊。
    “小婉，这漫山遍野，你打算怎么找。”大刘问道。
    郦小婉眼里的泪水挂在了苍白的脸上。
    “我爹左脚比右脚长半寸。如今，尸身定是已白骨化，所以只看骨头便知。”
    夜里，三簇火焰在乱葬岗晃动着。映照着白骨般腐朽的枯树，有风经过，声音也变成了哀怨，布满了整个夜空。
    黑暗的角落里，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猫叫。正在寻找尸体的郦小婉闻声而望。只见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看着自己，她的心跳动的很快，心里有了一丝预感。
    越是走近，她的心越是怦怦直跳，呼吸沉重而急促，双唇泛白，牙齿不住的打着颤，额头是细细密密的冷汗。
    看着地上映入眼帘的双脚，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，连同那双幽绿的眼睛也不见了。
    她跪坐在地上，用颤颤巍巍的手丈量着尸骨的双脚。
    “爹，爹！”郦小婉放声大哭，隐匿了一年的情绪喷涌而来，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。
    她用手刨开尸骨上面压着的残骸，李章与大刘忙跑来帮她清理。
    尸身被触碰动，本是连在一起的骨头悉数松开。
    “大人，属下这就去将马车拉上来。”大刘道。
    郦小婉抱起地上的尸骨：“不必了大刘哥。”
    郦小婉脱掉外衫铺在地上，小心翼翼地将每一截尸骨放在上面。
    “我可以将爹带回家。”
    郦小婉咬着唇，睁大眼睛控制自己的眼泪，她不敢哭，怕眼泪迷了双眼，看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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