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飞灰（八）(2/6)

我带你去开房么？”
    顾以诺呛了一下。
    “带你去看小丑鱼。”徐少珩握着她的手，把她拉了起来。
    成群的白色鱼影从头顶的隧道上游弋而过，把水里的光线撞得支离破碎。幽长的隧道两侧摆放着小小的水景箱，里面是珊瑚或者躲在海葵里的小丑鱼。巨大的玻璃后是幽蓝色的海水，蝠鲼拖着长长的尾巴悠哉悠哉地往上游，白鲸在白色的细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。
    “看过《海底总动员》吗？”徐少珩点着水景箱说，“小丑鱼尼莫。”
    “没看过。”顾以诺诚实地回答。
    “那你小时候都看什么呢？”徐少珩探究道。
    顾以诺眯起眼睛回敬他的目光，“育儿师规定的早教片。”但顾以枫不喜欢别人进入秋叶山居，所以更多的时候她只能一个人抱着布偶坐在宽阔的落地窗前，看庭院里的婆娑树影。
    在顾以枫死后，秦轲忙碌于握住财团的权柄，根本无暇顾及她。家里的保姆受不了她阴冷的目光，把她锁进放了三个骨灰盒的灵室整整三天。
    “哦。”徐少珩回忆了一会儿说，“我小时候特别好动，我爸就把我捆起来背校规，背完十条就可以松绑十分钟。”
    顾以诺笑出了声。
    徐少珩缓缓地瞥她一眼，“然后我就会在那十分钟里躲起来，大院面积不小，但是我爸每次都能在十分钟耗尽的时候找到我，美其名曰‘父子连心’，一顿胖揍。”
    “然后呢？”
    “然后我就十岁了，终于看见了门卫室里的监控。”徐少珩语气略微沉痛。
    “你现在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你所说的小时候那种问题儿童的样子。”顾以诺颇为赞赏地说，“令尊教育还是很有一手的。”
    徐少珩不置可否。
    “那你小时候来过水族馆吗？”顾以诺追问道。
    “来过好多次。”水族馆里有点冷，徐少珩把她的手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，摩挲着她手背上的小窝，“水族馆、动物园、植物馆、博物馆，来一次写一次观后感，八百字以上一千字以下，感悟要深刻、思考要严谨。”
    徐少珩叹了口气，“我妈在大学里教书，她还会让学生批改我的作文。”
    “真惨。”顾以诺幸灾乐祸地说。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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