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(3/4)

将梅花清寒的香气送到宫殿的角角落落，林翩翩深吸一口进肺腑，喃喃轻语:公子，今宵夜寒，记得加衣……
    后半夜，下了一场小雪，天还没亮就停了，只在草叶上积了薄薄一层。
    还有两个时辰才天亮，凤藻宫的太监宫女就已将宫殿内外收拾妥当了。那么多人来来往往，忙忙碌碌地干活，却几乎听不到声响。他们各忙各的事，相互间没有言语，只偶尔用眼神交流。这些伺候皇后的人进宫已有些年头，年龄不大却一个个老成持重，深谙少说话，多做事，尤其是多做合主子心意的事，才有可能活得久一点的道理。他们不像刚进宫的新人，对什么都好奇，看什么都新鲜，话多，问题多，天真的想法也多。他们的好奇与新鲜，早就被死亡的恐惧剥离得一干二净了。曾经的那些天真想法，最后都变成了一个战战兢兢的念头:别出错，别碍主子的眼，尽可能活着出宫。
    管事的内外检查了几遍，确定所有事都无可挑剔了，才示意离开。一大群人鱼贯而出，依旧没有一点响动。
    鸢萝端来刚炖好的参汤，试好温度才递到上官媃手中:“皇后娘娘，这是太医新换的方子，您试试看。”
    上官媃揉着太阳穴说:“放那儿吧，本宫现在没胃口。”
    “娘娘还在为那事烦恼？这事儿得等时机，急不来的。”
    “本宫知道急不来。可本宫就是气！想起那几个贱人急不可耐地在淑妃跟前示好的嘴脸，本宫就气不打一处来！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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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晋封她们就这样了，真封了还得了？”
    “这宫里的人心本来就是见风倒，娘娘不早就见惯不惊了么，又何必感慨？”
    “是啊，早就看惯了人心凉薄，也还是忍不住要感慨。”上官媃在鸢萝的伺候下勉强喝了两口参汤，就不愿再喝了。“你挑几件首饰备着，等下赏给淑妃。”
    鸢萝挑完首饰，正准备拿给上官媃过目，就有宫女来报，说众嫔妃等着给皇后娘娘请安。上官媃略微沉吟，让鸢萝重新盛了碗参汤放在自己手边，才让众人来见。
    宫女挑开门帘，燕肥环瘦，清一水的美人如风扶弱柳进到殿内，按照各自的位份站好位，动作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，进行着每天的必修课。上官媃仪态端庄地行使着皇后的权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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