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横死(4/4)
不对。
风俗就是风俗,纸扎的数量和烧法都是有讲究的,不能随便弄几个纸人放把火烧了就完事儿,得按照风俗来。
通常不富裕的人家,就要两匹白马或者两头牛,稍微富裕一点的就要辆车要个房,要是家里有钱的,那就是车马牛,房子家具纸人都安排上,要是百岁老人,或者寿终正寝善终的人,则只需八匹马或者四头牛。
既然不是百岁老人,为什么要四头牛?不怕家里人上路的时候被鬼差说不讲规矩?给穿小鞋?
我将店铺的门关上,一路偷偷尾随着他们,来到黄村。
黄村属于比较富的村子,地多,每年的收成都不错,家里都盖起了二层小洋楼,但是就算家里有钱,也不能随便要纸扎的,而且这个老头不像是那种什么都不明白的人,反而懂点道道。
纸扎被抬进一个大院子,门口蹲着几个帮忙的拿着碗和馒头在吃早饭。
我瞅准一个中年人,趁着人少的时候走到他旁边,递上一支好烟,问他这户人家是谁没了。
“老张的儿子,你不知道?”他问我是谁,我说就是个过路的,好奇所以来问问。
我问他儿子死了都给办事?这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?
“那谁知道,咱管不了这个,人家愿意办就办呗。”
我紧接着问他老张的儿子是怎么死的。
“好像是淹死的,掉井里了,还挺年轻的这后生,听说刚给说了煤,这几天都准备办喜事儿呢,没想到办成了丧事。”他叹了口气之后,便去院子里干活帮忙,而我则在原地皱起眉。
这事儿不对,很不对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来就不吉利,按理说埋到自己地里就可以了,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丧事,不可能是显摆一下吧。
之所以这么慌张,我是因为犯了禁忌。
扎纸有三不扎,第一不就是不为横死人扎纸,而老张的儿子是掉进井里淹死的,绝对是横死之人。
我为横死人扎了纸,这后果不堪设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