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第7章(2/5)
末夏初,头前下了一场雨,雨后却不清新,闷得喘不过气来,地上返潮,湿腻的水珠子连成一片。
“哎呀,小郑大人,这事儿岂能劳烦你呢?”慈宁宫女使凑上前来,将郑玉衡手里的蒲扇取出,“您还是去前头读书写字、给娘娘侍墨来得好,其实这些您本来也不该做,但总比成日混在炉子前头要好吧?”
侍药间里站了四五个人,其中有宫中的女医,也有女使,原本不小的地方都显得逼仄。
他看着药炉上溢出的白烟:“我总让她费心,太后没嫌我就行了。”
“哪儿的话呢。”女使笑道,“娘娘最疼大人了。前几日虽是动气伤了您,那也是疼爱的心,捧起来怕碎了,才那样做,为得是让大人珍重自己。”
郑玉衡听她说话直率,耳根却发热:“内贵人……”
“还是小郑大人自己心里有气?”
郑玉衡抬头,无措地辩解:“我怎么会有?”
女使笑出声,催促道:“那还不去见见娘娘?照夜太子又没人管辖了,成日乱窜,前儿还刮花了姑姑誊抄文书的纸,只等大人去治治它。”
郑玉衡这才犹豫着起身。
他洗净了手,整理衣冠,而后才朝殿中过去。
他倒是着实没有因为被打了一巴掌,而向太后生怨。相反,女使口中说得这些,他也几乎都能了解。但董灵鹫最后那一抱的温度,让郑玉衡清正端直的心蓦然发颤,这样突破界限的接触,让他生出一种隐隐的胆怯。
这几日,他反复厘清自己的心绪,终于得出一个结论:他不抗拒那种接触,甚至于说,他还惶恐自己受不起那样的抬爱和垂怜。而且如若董灵鹫有心,没有人能抗拒得了她的意愿。
郑玉衡踏入殿中,门口的青衣内侍正跪着,见他来了,火急火燎地将他拦下,紧张得额头上都迸出青筋,压着嗓子小声道:“大人不要去,里面……”
他不说,郑玉衡便已被里面肃然静寂、毫无欢声的气氛慑住了,不禁低问:“谁在里面?”
内侍没有回答他。不过董灵鹫的声音平平无波地响起,在门口听着有些隐约。
“……昔年你父亲教你时,我便说太子观政,不要太过于怜悯,有错当罚,罚后再改。然而孟臻总不这么想,只是条陈利害、催你改
本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