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第108章聘刀。(1/6)
明烛之, 姜含元和无相对而坐，这看清，他瘦得厉害, 几乎脱形, 不但如此，容颜也已毁损, 一侧面颊之上，留着火炙过后的伤痕。
他不复往日俊美，但他的面上, 却始终带着笑意。
倘若说，前的他，犹如远处的一片苍山雪顶，超然出尘, 令人不自觉地心仰望之感，那现在的他, 仿佛走高座。姜含元觉得他不再是前的那个无了。现在他更像是一个真实的，带着血气和温度的活的人。和她对谈的时候，他也不再用小僧来自称。
“我之罪，万死不足以相抵。但我本可以选择别的式，火焚，是我自己所求。我道我是勘破人间之苦, 心甘情愿以此证法，来求修行圆满。然而，到了烈火烧的那一刻，我终于明，我只是一个俗人而已。”
“幼年我侥幸逃，蒙洞法收为, 此获得庇。我看似跳出了红尘，一心苦修，然而惧忧始终未曾离我而去，及至后来，我更是堕入业障，执『迷』不悟。”
“那一刻，我顿悟，我不过是想借如此的式，来求一个解脱罢了，是乘。我看似出家，实为俗人，看似修行，实为避世，就此死去，我将堕入阿鼻，永劫不复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他忽然闭目，停了来。
姜含元望着他，静静倾听，没有打断。大帐里寂静无声。
俄而，他缓缓睁眼：“我更没有想到，摄政王终究还是放了我，予我自由。”
他说到“自由”之时，语气微微加重。
“在我烈火焚魔障侵心之际，恰遇日变，摄政王以意为名，免我之死。将军，不瞒你说，当我睁眼发现我还活着，并未死去，那一刻，我豁然仿佛得到了此前苦求而不得的彻悟。我感到庆幸，此未有过的庆幸。我乃一凡人，世间仍多苦，心魔亦难除，但而死，死而，历过大劫，我还有机会继续修行，去求得真正的圆满。”
“上待我不薄了。”
随着无的讲述，姜含元如被感染，心中慢慢也充满了欣喜而感动。她知他此刻讲的每一句话，都是发自他的肺腑。她真心为他感到欢喜。
“那，往后你打算去往哪里？”
她问对面那位自己的友人。
“我将沿我曾走过的路，出西关，再次去往西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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