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遣使(1/4)
吴废后生前无正式品级,死后哀荣自然也无命妇哭灵,更无皇亲国戚服丧。
灵前贡品中规中矩,剔透琉璃盏里雪山般的蓝果山药泥却有些显眼,但更显眼的还是跪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默念金刚经的宁王。即便他过目成诵,每日七遍经文也要花上数个时辰。宁王从不做表面功夫,面面俱到连细枝末节都做到极致,才有十数年来让有心之人也无可挑剔的完美。当年既然承了吴氏半子的名号,也得了切实好处。如今守灵三日,善始善终。在他的诵念之下,如同加持了精纯高僧的法力般,整个灵堂内气氛都格外庄严肃穆。
第三日,本该在养伤中的朱厚照也悄然来了,望着宁王背影,这几日下来,在南海好不容易丰盈些又被熬的瘦了不少,清雅之态更显。朱厚照自是没成篇背诵过盂兰经、法华经之类的超度经文,却也强行跪在旁边跟着念心经以表诚意。宁王早就察觉他的脚步,眉头都没抬,按照既定速度继续。
两人跪坐极近又都是挺直了身姿,宁王试到朱厚照缓缓挪动过来,停顿在一个可以被稍微抵靠的位置。有人自愿当靠枕,就不必与这痴儿客气,宁王身姿不变,故意把全身大部分重量都移到相接触的肩膀,分担这几日的辛劳。撑住另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,朱厚照也依旧身姿板正的跪坐诵经不打晃,其实两人行止如出一辙的端雅,只不过朱厚照平日里喜动表象上更活跃不羁,静时的仪态就像被亲身教授过一般。
相邻相接的肩膀隔着层层衣物也能将温度传导,朱厚照感到肩头有了热源,受伤后总是冰冷的身心都逐渐暖了过来,为贪恋这一点慰藉,陪着跪诵了整日也舍不得先行离去。
不过这后果就有些悲惨了,起身时朱厚照才发现撑着用力胸口伤处再度渗血,本来好了大半装的伤重罢了,现在只能继续休养躺病。可见撒谎有风险,骗了大明第一美人兼第一狠人的话,说不准会成真呢。
皇帝在吴氏丧仪露面,平息了前朝非议,只是这伤口渗血也不知为何被掩饰成了悲痛呕血,皇帝更有至纯至孝的名声传扬,反倒盖过了宁王实打实跪了三日的辛苦。
京中宁王府,数年未归也被打理的妥妥当当,唯有高了一截的草木记录了时间的刻度。宁王捻过一片树叶抖腕甩出,电光石火间已找不到踪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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