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天山月依旧,不照去年人(10/18)
过一瞬。
一匹白马,一匹黑马,迅速消失在山林中。
看清楚男子容貌的刹那,霍光如遭雷击,眼前一黑,直直向地上栽去。
霍云忙扶住了他,“伯伯,伯伯……”
霍禹、霍山、霍成君都立即围了过来。
“爹,爹!”
“伯伯,伯伯!”
七叫八嚷中,几个仆人又是给霍光顺气,又是烧艾草给霍光嗅。
霍光的气息略微平顺,人却迟迟不能回神,似乎在发呆,又似乎在思索。半晌后,他对霍禹吩咐:“不许再追那个人了,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。”想了想,他又吩咐:“回去后,把今天的侍卫全都安排到边疆参军。”
霍禹虽心中不解,却不敢发问,只能连连应“是”。
云歌是三月见过的最听话也最冷漠的病人。
不管多苦的药,只要端到她面前,她肯定一口喝尽,不管多疼的针灸,她都能毫不皱眉地忍下来。
可是,别的事情上,不管花费多少心思,她都视若无睹。
她对所有人都很冷淡。那种冷淡,不是居高临下的傲慢,而是小心翼翼的戒备。
三月想起她以前眼神中纯净的笑意时,会觉得很心酸,也终于能体会到几分公子的心境。连她这个旁观者都如此,当事人的心中滋味只怕绝非“心酸”二字能道明。
冬日的天黑得早,所以晚膳也用得早。
三月服侍云歌用完饭,收拾了餐具出来,却见淡青的冥光中,两个人立在院子里,一个黑纱遮面的女子,一个背光而立的男子。
三月自恃武功不弱,可这两个人何时进入院子,又在这里站了多久,她竟一无所觉。更何况,云歌住的地方,二师兄和五师弟轮班带人守护,这两人竟能不惊动任何人,就站在了院中。
她谨慎地后退了一步,用力将餐具砸向地面,“来人!”
男子好似有些不耐烦,大步向屋内行去。
三月想拦,一根鞭子,倏忽而至,鞭尾几探,已将她去路全部封死。她看到男子进了屋,又听到屋内传来云歌的惊叫声,急得要哭出来。如果云歌再有意外,她如何向公子交代?
黑衣女子看到她的样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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