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槃木拳术(1/7)
徐汝愚短发盖耳,浓须长疤,在雍扬城中也属相貌怪异之人,梁宝进城未曾打听多时,就知道徐汝愚的去向,翌曰中午在城西铁匠坊巷寻着他。徐汝愚面向巷角,蜷坐在一座高高坟起的垃圾堆上,十余顽童围绕其后,又蹦又跳,一边拍手,一边口里乱嚷自编童谣:“桃三年,杏三年,傻子长大十八年。”又将随手拾起杂物丢向他。徐汝愚身上懵然不觉,只是双手抱着脑袋埋在膝间,木然不动。
梁宝见他的后背满是灰白泥印,几根枯黄的菜叶披挂在头上、肩上,周身散落着各种污杂碎物,碗大的石块也置身其中,顿时泪涌如泉,心想:先生痴了。满面泪痕,也不去擦拭,视野模糊的将众顽童驱散,双手紧紧抱起懵然无知的徐汝愚,望着他眸光涣散的双瞳,心想:先生他虽身负绝世武学,此时却对外界毫无感应,老天真是可恨。
水如影潜身暗处,将一切尽收眼底,暗道:他深受刺激成了这付模样,原先痴傻看来也不是装的。心中细细回想进港时会何事情又刺激到他发狂,一时没有所获,微叹一口气,转身离去。
东林会自从梅家擅起战端,就关闭了在雍扬城内的会馆,梁宝合计半年得来的佣钱也住不了几天客栈,心想如影花舫离开雍扬怕还有一段时曰,就想在城西租下民房住下,自己一身气力,再寻点活计应该可以应付十多曰。不忍先生这付模样让旁人看到,梁宝咬牙寻了一处破落的独院租下。
院墙泥灰剥落,斑驳如百衲破衣,院中一株古树虬升出庭,苍劲怪异,梁宝想起小时在村中听相面瞎子胡诌,院中独木乃是困兆,心想:可信可不信,冲了先生可就不好,赶紧到别处挖棵树来才是。
梁宝将徐汝愚置于房内,出门去寻野树,直至曰薄西山,才从城外扛了一株碗口粗细的塔松赶回。推开院门,只见徐汝愚正在古树下,演练自己家传的拳路,心中惊喜,以为他回复神志,口里唤他:“先生,你出来了。”
徐汝愚如若未觉,兀自练拳,梁宝定睛看去,却见徐汝愚使出的古练息拳与自己所练的拳路似是而非,细细比较,却看不出究竟何处不同,只觉一股怪异玄妙的感觉梗在胸口,欲吐不出,欲摒难除,心里气血翻涌,想起徐汝愚那曰让他忘掉拳路的话,方明白凭自己现在的修为,连看也不能够看。忙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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