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 英雄（三）(4/6)

有大勇气的人不敢为。如果说，百折不饶、为理想奋战的坚贞者是英雄；如果说，道之所在、死不足惜的殉道者是英雄。那么，在这一刻，虽千万人吾往矣，他们中的每一个，也都是英雄。

    梅花六瓣、雪亦六出。

    辽阳城外，毛居敬营中。

    室外，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亲兵：“将军，火起！”

    钱士德一脚将他踹翻：“退往哪里？”挥刀若疯，问左右，“城门拿下了么？”

    优待不代表放纵，就在钱士德骑兵营外不远，隔了两三里地，驻扎有两个千人队。邓舍没交代，但意思谁都明白，这两个千人队就负有监视钱士德营的责任。

    边儿上一人嘲笑：“想婆娘想的了吧？疑神疑鬼！一个来时辰前，你就嘟哝听见动静，有什么动静？……”

    有亲兵腿快的，跑去偏房，叫起了没有轮值的毕千牛。毕千牛衣冠不整，只穿了小衣，鞋子都没顾上穿。他冲入堂内，看见了这一幕景象，他睚眦欲裂。他伸手拽出边儿上亲兵的佩刀：“姓罗的！”

    他丢下长枪，不顾寒冷，一下子趴在了地上，附耳地表，很快，他跳了起来：“骑兵！有骑兵！”

    双城大乱。

    顺着井口直下，六条绵延、狭窄的地道贯穿了整个己方的营地，直深入敌营。离敌营近的井口，地道挖掘得较长；离敌营远的，地道挖掘得较短。它们的出口，在元军的营中也形成了一个对应的梅花。

    两里地外、一里地外、百步外、十步外，一支黝黑的铁流，出现在了他们惊骇的面容前。

    风越发地大了，远处山上林木呼啸；彻骨冰寒，地上的沙尘被卷起来、又落下去。是夜，乌云浓密，数步之外就不见人影。一个戍卒打断了同伴们的咒骂，他问道：“你听到动静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将军？”

    “你看甚么？”

    顺着他的手指，毕千牛扭头往左边去看，左边墙头上，攀了两个人。

    “去看将军。”

    钱士德走出大堂，跨上战马；府门大开，一行人滚滚涌出。

    “先生哪里去？”

    话说完，拔脚就走，他走了没两步，又转身道：“那边儿墙边，也派几个人去守着；狗日的攻入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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