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关铎(三)(6/9)
少。大约是卖菜的地儿,满地垃圾。
他娘的关铎,给老子下马威么?才入辽阳就来这一出儿,端得出人意料,完全出乎他的预先猜测。醒来前做的那个梦,不由又浮上脑中。早不做,晚不做,为什麽今天会做这个梦?通俗的解释:日有所思,夜有所梦。问题是,他从来没想过那些,有朝一日被兄弟们背叛等等,他自认为对他们很放心。为什么做一个这样的梦?
亭子不大,里边放了块石碑,石碑似被火烧过,乌黑一团。方补真道:“鞑子官儿不降,惹恼了平章大人,一股脑儿绑在碑上,烧了。”念那碑文,“‘尔俸尔禄,民脂民膏’。哈哈,将军知道么?当时烧出的膏脂还真是不少,卑职拢了拢,足点了三天蜡烛。”又接着念道,“‘下民易虐,上天难欺’。嘿嘿,嘿嘿,卑职看正好相反,应该是‘上天易欺,下民难虐’。”
邓舍挥挥手:“我自己来。”捏着太阳穴,他费劲地回忆昨天的酒宴。只记得诸人轮番敬酒,最后一杯酒似乎是关铎敬的,再往后,一片空白。甚么也想不起来。
注:
方补真不笑还好,一笑,黑眼球越发地找不到,他眼眶还大,一大片的眼白,看着吓人。“笑得跟鬼似的。”邓舍咳嗽声,笑道:“说了醉酒,哪儿还记得!平章大人召我去见,不陪方大人说话了,先走一步。”
“多谢大人。只是末将昨夜大醉,……”关铎哈哈一笑,道:“可惜了良辰美景。”正闲话间,方补真往前两步,再次跪倒在地,亢声道:“大人,卑职有话讲。”关铎一怔,道:“什么话?起来说。”
邓舍蓦然醒来,出了一头冷汗。刺眼的阳光逼得他下意识伸手遮在脸上,身子底下舒适的床褥提醒他:他还活着,快跳出来的心脏,缓缓落回了原位;他头痛欲裂。被窝很热,因为不止他一个人。邓舍盯着仍在熟睡的那女子发了会儿楞,有点面熟。
婢女比主人起得还晚,就有点儿过分了。她紧张地脸蛋通红,小声嘟哝了句:“将军,……”慌慌张张地下了床,随便拿点东西裹住赤|裸的身体,转过身,仓促地福了福,“将军要起来么?奴伺候将军穿衣。”
“且慢,平章大人不在宫中,去了省府。将军不识路,卑职陪你一起。”
转念一想,真要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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