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天算（二）(4/7)

  邓舍晚饭还没吃，亲兵见缝插针，端来些军中伙食，热气腾腾的，一时棚内饭香扑鼻。他却无心取用，坐回案前，铺开地图，摆几块小石子，接着推演兵棋。亲兵们习以为常，知道他思考事情的时候，最烦别人打扰，不敢提醒。一会儿饭食凉了，只管热过再送来。一直到左车儿归来，邓舍也没看那食盒一眼。

    总共拨给吴鹤年二百士卒，其余三十人做为机动队，闻鼓声所在，夜间凭灯笼火把指示，出动镇压。

    赵过递来急报，岸边果有高丽伏军，不到千人。按照预先的计划，避而不战，退入渔场。军卒分成三股，一股警戒，严格控制丽军探马的侦察距离；其他两股轮番从后门潜伏出渔场，再张旗帜，扮作援军，佯以隐秘姿态入场。

    这些选出来的汉人、渤海人，家眷悉数送到质子营，由邓舍亲兵一并保护。

    雨天罩在斗笠之上，如清朝之官帽顶子。不戴时，折迭保管。

    邓舍点头，却不接口，只是微笑着看他；吴鹤年斜坐一侧，咳嗽一声；他楞了下，反应过来，赶快接着道：“大人放心，安民、抚民，小人本职本分。正如大人所说，大人就是小人的亲，大人就是小人的尊，不用交代，小人也一定会极力配合吴总管。”

    “回大人，全部办的妥妥当当。”吴鹤年抖抖袖子，取出一个小本。类似邓舍笔记模样，只是小了一号。他端端正正捧在手心，翻开来，念道：“计收人民粟米若干、禽畜若干，钱金、布帛若干，……”抬头补充，“遵大人命令，皆依市价，用军卒缴纳的器物与之兑换。”

    这一场大戏，一气做到雄鸡高叫，东方发白。

    “汉人、高丽老弱，将军千万小心，路上不能溜走一个。”想了想，邓舍觉得不保险，黄驴哥一个人，精力有限，别叫真的看不住，可就坏了大事；召来几个精细亲兵，吩咐，“看守老弱的任务，交给你们协调负责。跑掉一个，提头来见。”

    亲兵找到他时，他正在邓舍府中和王夫人说话；见到邓舍，给出的理由是：危局当前，需得宽解夫人忧虑。这话明显的言不由衷。邓舍猜度他的心理，无非因受到诸将冷落，希望借机巴结上王夫人，攀扯到王士诚、续继祖这条线，给自己找条后路罢了。也没理会。

    城外五里之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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