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天算（一）(4/8)

用行女墙、木城、塞门刀车等物，拼死堵截。贼首引猛将数人，截杀在前。中有绣刺青者，红贼呼之为虎，尤为勇悍，几不可当。我军受挫。李帅亲自督阵，一度攻入城内三尺。雨势过大，攀附城墙滑漉，后援不力，功亏一篑。”

    高丽倭患，最早见于记录，大约在1280年。而到1350年“二月，倭寇固城、竹株、巨济、合浦，倭寇之侵始此。”就是说，倭寇在这一年，开始大规模地入侵高丽。

    “不见增加。但见渔场后门不时开启，偶有火把闪亮，确是一队队的士卒，补充入场。另外，红贼游骑不住散出，刺探沿海。”

    “大帅猜，红头贼今夜还会不会来攻？”问话的人，年约三十上下，生的豹头环眼，满面虬髯；言谈举止之间，却带有一般文雅儒气。此人名叫金得培，进士出身，现任西北面都指挥使。

    庆千兴注意到，派遣过前部攻击之后，其大部再一次开始缓慢后撤，从他这个位置去看，已经彻底没入了黑暗。前营尽管距离敌人较近，但没他站得高；而且他的眼力远胜常人，估计金得培看到的敌情和他差不多。

    他扎的营位置极佳，处在东西通道最窄的地方。五千人的营盘，分做三重，头营重、次营中、后营轻。乌云雨夜之中，闪电划过，将望楼前两面大旗照得清楚。一面上写着：西北面副元帅庆；一面上写着：西北面都指挥使金。

    “一边大张旗鼓前来攻营，一边偷偷摸摸增兵沿海，难道红贼是想走海路援助定州？”红巾如果倾城而出，一击占据沿海，再编造木筏，运输三四千人，不是不可能。水军薄弱，怕是挡不住。心中一惊，要是被红巾走海路迂回到定州军队后侧，麻烦就大了。

    雨夜漆黑粘稠，高丽人的营地上，人来人往，穿梭如织。

    庆千兴再看红巾大旗，挥动了几下，没等丽军骑兵冲近，拖着伤者退了下去。他离得远，也可以望见营前地面，红巾留下了不少尸体，大雨灌落，一大片一大片的红色血迹铺淹弥漫。夜色火光里甚是显目。

    金得培沉吟片刻，道：“也是。山口、海边两路皆不通，红贼……”话没出口，他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意见，摇摇头，道，“有山口军队同我响应，红贼大约不会愚蠢到倾城而出，主攻我正面营地的份儿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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