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奔溃（二）(3/4)

，连带伤骨筋折。邓舍在一侧护住他们的侧翼，瞬间突入敌阵数十米，手下几无一合之将。

    军队溃败之后，失去建制的士卒们，习惯性地会靠拢最高军阶的军官。邓三和黄驴哥都是千户，说起来，嫡系的黄驴哥号召力比邓三大，出头的怎么也该是他。但他打不过文华国，孤家寡人，招拢的对象又是不熟悉的云内骑兵，所以落了下风。

    绷紧的弦到了尽头，只有断开这一条道路，不知是哪个方向的红巾先败退后撤，随即全线崩溃。兵败如山。

    丰州突围时，他的背部中了一箭，恰好钻入盔甲链接的缝隙中。扎入不深，可在眼下疲惫状态下，汗水浸湿，盔甲摩擦，简直钻心地疼。但很快，疼痛没有了，只有麻木。不但感觉不到疼痛，千军万马奔腾、嘶喊、杀戮的声音也变得忽大忽小，飘忽不定，有时消失，有时惊天动地。

    望了望身后，再看看周围疏疏落落仅剩的十几个兄弟，邓三惨笑一声：“你大爷的，好人不长命，祸害遗千年，咱们还真是命大。”

    落马的敌人越来越多，浓厚的血腥味混着马蹄翻起的清晨土壤气息，扑鼻而来。

    “还有很多缺胳膊少腿的，我没要。”他说道，“听他们说，大部分的人都往云内方向退了，朝咱们这个方向来的不多。”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元军没有死追过来的另一个原因。

    邓舍毕竟年岁小，力量尚未长成，丰州鏖战、长途赶路消耗了他大部分的体力。厮杀了一会儿之后，压力多被邓三和文华国分去，他还是感觉自己就要顶不住了。

    “又往河边儿哪儿去了，不死心，还想再拢几个。黄驴哥和他一起，这狗日的比咱们惨，手底下一个人都没了。”

    邓舍的眼前，开始出现幻觉。

    生死存亡激发了邓舍的潜力，他大喝一声，在坐骑将倒地未倒地的刹那，一跃而起，揉身跳到那个百夫长的背后。双腿夹紧马肚，长枪丢掉，邓舍马刀抽出，一手拽住他的头盔，强迫他抬起头来，另一手横着拿刀，干净利索地削下了他的头颅。

    他们这一支小队伍完全地冲入了元军之中，马匹的速度降了下来，压力骤然加大。若非久经战场，邓三部下的互相配合、掩护很好，早被敌人吃光了。

    个人的武勇，在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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