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2/5)
o”了,同寝室的她们终于跟我谈了:“安菲啊,我妈都不梳大波浪了,咱能换一个发型不?你不换也行,跟清华的友好寝室的联谊的活动,你就回避吧。”
我很生气,我很纠结。
我捧着我的《海底两万里》泡脚的时候想:我学习这个充满了男儿气概的专业,我留这个显老20岁的发型,还不是,都是因为一个人。
我12岁的时候因为数学成绩好上了育才学校,就是各省都有的选拔特长儿童的那种畸形中学,说是一路六年念下来,别人考北大的时候,你能直接照量美国的常青藤,反正进去的时候谁也没提后来分流的事儿;于是我14岁的时候就分流了,数学反正是挺好,就是语文总也不及格。分流的意思是我不能直升本部的高中,得参加中考,就是说,我从特长儿童又被打回普通少年的行列里了。
我很生气,我很纠结。
中考前我也不看书了,不学习。
自己赌气游泳。天天。
也没人管我。我爸爸是军舰的舰长,一走几个月,他行驶的海域经常连电话信号都没有,我联系不上他,只能是他给我打电话。就上次通过军用通讯系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问我呢:“教你蝶泳,练得怎么样了?爸爸再回去带你去潜水。”
我妈妈除了学习什么都能管,尤其给我补钙补得好,蓝瓶的,双钙合一的,关键在吸收的,反正那个夏天我开始长大个子。我后来知道,也不能多要求她些别的什么,她是个舞蹈家,三十多岁了,还在领衔《吉赛尔》。她很诧异我数学好,很诧异我考上了育才。我分流了,她反而觉得有其必然性。因而没再管我。
我游啊游的,有一天就游抽筋了。
呛了一口水,昏迷之前还想:要是在浅水区该多好。
醒过来,在自己的床上,看见我妈妈和另一张很好看,很年轻的男孩的脸。我赶快伸手护住胸前,还好有毛巾被。他们看我醒了,也松了一口气。
男孩说:“要不要喝一杯水?”
其实我不渴。可是我声音小小的说:“恩。”
我妈妈去倒水,我看着他:他大约长我几岁,白皮肤,眼睛又黑又亮,鼻子和嘴巴长得又端正,还厚嘟嘟的,像是《一吻定情》里的柏原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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