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舆论(续)(3/7)
就是那些昔日丰亨豫大时代的权贵们,后来逃到扬州又回来,以至于建炎中根本没有什么实际功劳的这些人,真的是万万没有想到,数千里外一个糟老头子中了风,居然直接影响到了他们的身家性命……简直跟《西游降魔杂记》里的故事一般玄乎。
但是,追夺恩荫官职的文书,以及对之前流言、歪诗的追查却又是真的不能再真。
话说,风波之中,这一日傍晚,出去打探消息回来的郑亿年甫一回到家中,便直接往自己兄长郑修年卧室而去,然后摒除仆妇,就在卧室内当面与兄长做质询:
“兄长,你与我说实话,那含芳园的歪词跟你有没有关系?为何我问来问去,他们都说那日恰好在含芳园的相关人士,竟然有你在其中?”
这几日特意告病在家的郑修年面色惨白,半晌无语。
而郑亿年见到如此情形,也是心下了然,却是起身在地上奋力一跺脚,然后转了一圈,方才回头质问:“兄长,你如何这般糊涂?”
“这不是心中切实有些怨气吗?”卧在榻上,裹着个小被子装病的郑修年沮丧至极,只能低声解释。“地产没了,昔日太上道君皇帝赏赐咱们兄弟的侍从官秩也要没了,就剩一些浮财坐吃山空,想着家族昔日何等鼎盛,如今却在我手中渐渐败落,心中当然不忿……而那日看蹴鞠的时候恰好与一些亲旧在包厢喝了些酒,又指着这事议论了一番,心中怨气一上来,就在临行前题了那个小词……”
“不忿又如何啊?”郑亿年一时气急。“那须是个领兵的官家!”
“当时觉得,官家兵事之外,还是不怎么严苛的。”郑修年在榻上微微蹙眉。“谁能想这官家说翻脸就翻脸?说到底,总觉得咱们兄弟的官身毕竟是太上道君皇帝的赏赐,咱们郑氏也算是世代宰相之家,外加太后亲眷,他怎能如此不顾体面?要我说……”
“要我说,太上道君皇帝是个屁啊?!”郑亿年眼见着自己兄长依然还有些执迷不悟,却是彻底大怒,当场接过话来,就在床前跳脚大骂。“太上道君皇帝在五国城也得自己补衣服!中间因为受不了苦,把衣服剪成条想上吊,结果都没胆子死,光着膀子在那里哭,最后还得寻金人找针线让太后帮忙重新缝上……这种人还有甚体面?!你还想借这种人体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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