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九章 “欺师灭祖”(1/4)
晓梦那清冷的声音,如同一片来自天山之巅的雪花悄然飘落,却带着足以冻结思维的寒意。
“说得好听。”
“森林与清风之喻,听来甚是悦耳。”
她看着王歌,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了之前的惊愕,只剩下最纯粹的、求道者之间的探究。
“但你似乎也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。”
她的目光与王歌的目光交汇。那双清冷的眼眸深处,仿佛有光影明灭。
“你言‘人心如风’,那么我问你——”
“这‘风’究竟从何而来?”
“你将‘心’抬得如此之高。那么从何而来?又往何处而去?
它,是真实存在,还是亦如这天地万物一般,不过是‘道’之演化中,一缕可有可无的幻象?”
这个问题看似简单,却比李斯之前所有的诘问加起来都要更加致命。
李斯问的是“术”,是“心”与“法”在现实中的应用与冲突。
而晓梦问的是“道”,是“心”这个概念本身最根源的、无法回避的存在性问题。
若不能回答这个问题,那么建立在“心”之上的一切学说都将沦为无源之水、无根之木。
整个藏锋庭气氛瞬间凝固。
扶苏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。
他虽然不完全理解这个问题的深度,但本能地感觉到,这触及了某种极其根本的东西。
如果王歌无法回答,那么之前所有的论述都将失去根基。
颜路的手指在膝上微微颤动。
作为儒家二当家,他一生都在思考“性”与“命”的关系。
而晓梦这个问题,直接越过了所有的表象,直指最核心的存在论。
张良更是屏住了呼吸。
他知道,这是他在悬崖边第一次遇见王歌时就想问却始终没有问出口的问题——如果一切都可以用“心”来解释,那“心”本身又该如何解释?
李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兴趣。
他想看看能将他的“法”引入歧途的王歌,将如何应对这来自“道”的最根本拷问。
张良的心也提了起来。
这,是真正的道统之争。
王歌看着晓梦,看着她那双清冷依旧,却又带着一丝只有他能读懂的、隐藏在淡漠之下的期盼的眼睛。
他知道,这个问题不只是在问他,也是在问她自己。
在道家天宗的岁月里,晓梦曾无数次地向他讲述“道”的玄妙。
而他,也曾在劈柴担水中悟出了自己的“心即理”。
如今,师徒二人以这样的方式重逢,探讨的依然是那个永恒的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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