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无声离开(1/3)
容与心神一松,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。
可祁延琅并未离开,只是定定地望着他,目光深得像是要望进他心底。半晌,忽然开口,语气笃定:“你喜欢阿秋,是吗?”
不等容与回答,他又低低自语:“可阿秋是男子啊……男子怎能喜欢男子?”
他眉宇间笼着郁色,似是被这问题困扰已久。
容与立刻明白了祁延琅的症结所在。他轻蔑地扫了他一眼,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桀骜:“男人又如何?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,与他是男是女何干?若他是男子——”
他唇角一挑,笑意张扬,“那更好,我便能堂堂正正独占他,谁也别想插进我与他之间!”
祁延琅怔住了,目光长久地落在容与身上。这位小少爷眉目飞扬,举手投足间尽是世家养出的恣意——那是他从不曾拥有的底气。
正因生在锦绣堆里,容与才能如此坦荡地宣告自己的心意,不必顾忌世俗眼光,爱得理直气壮。
可他……做不到。
祁延琅忽觉一阵疲惫袭来,连挺直的脊背都微微弯了下去。他终究比不上容与。
沉默片刻,他黯然转身离去。
祁延琅的脚步在门槛处微不可察地顿了顿。
容与的声音像柄薄刃追上来,字字剜进他脊背:"记住,从今日起,你若敢出现在阿秋面前......"
话音里淬着世家子特有的矜贵与狠厉,"我会让你知道,什么叫悔不当初。"
祁延琅没有回头,只是极轻地点了点头,连肩颈线条都凝着僵硬的克制。
这个动作耗尽了他全部气力,跨出门时竟踉跄了半步。
厢房里仿佛还留着昨夜的余温。
祁延琅反手闩上门,突然发了疯似的扯下所有帘帐。黑暗如潮水漫过眼睫时,他听见自己心脏裂开的脆响。
泪水洇透前襟时,他竟想起幼时打碎的瓷碗——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碎成齑粉。风一吹,手一扬,就这样散了。
多可笑,他连哭都要挑没有人看得到的角落,像阴沟里的老鼠独自偷舔着伤口。
“这样最好......”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气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那些巷口的秽语、亲友的狰狞在记忆里活过来,像一条藤鞭一样抽得他浑身发颤。
容与说得对,连自己都护不住的废物,拿什么护着阿秋?
铜盆里的水映出张苍白的脸。他掬起冷水往脸上泼,却怎么也洗不掉眼底的血丝。
水中倒影还是那副冷淡模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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