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旅馆、右臂与隔壁的“光”(2/7)
。钟点四十,两小时起。”
六十?周尘心里一紧。他口袋里只有二十二块,连押金零头都不够。
“老板…还有…更便宜的吗?” 他声音嘶哑,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窘迫,“通铺…或者…杂物间…都行,能避雨就行…”
女人这才抬起头,一双被廉价眼线勾勒得有些刻薄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周尘。目光扫过他湿透破烂的雨衣,沾满泥泞血污的脸颊和脖颈,尤其是那条无力垂着、皮肤灰败的右臂时,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重的嫌弃和戒备。
“更便宜?” 她嗤笑一声,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指在油腻的柜台上敲了敲,“当这里是收容所啊?没有!最便宜就六十!爱住不住!不住别在这儿杵着,影响生意!” 她挥挥手,像驱赶苍蝇,目光又落回了手机屏幕上。
周尘的心沉了下去。屈辱感如同冰冷的藤蔓,再次缠绕上来。他攥紧了口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,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。六十块…他连一半都没有。难道今晚真要露宿街头?在这样冰冷刺骨的暴雨里?
他站在原地,冰冷的雨水顺着裤脚滴落在肮脏的水磨石地面上,留下深色的水渍。身体深处那股暖流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困境,搏动得更加微弱了。右臂的麻木和胃里那团温热食物带来的慰藉,在这冰冷的现实面前,显得如此微不足道。
就在他几乎要绝望地转身离开时,柜台后面通往里间的布帘被掀开,一个佝偻着背、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头探出头来。老头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,脸上皱纹深刻,眼神浑浊,但比起那刻薄的女人,似乎多了一丝属于底层人的麻木和…或许是一丁点未泯的同情?他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周尘,又看了看柜台后的女人,用沙哑的、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慢吞吞地说:
“阿香…顶楼…楼梯间旁边…不是还有个堆东西的小隔间么?空着也是空着…让他凑合一晚算了…这鬼天气…”
叫阿香的女人立刻抬起头,瞪了老头一眼:“老东西!就你多事!那地方能住人吗?又脏又破,窗户都关不严!”
“总比淋死强…” 老头嘟囔了一句,缩了缩脖子,似乎有些怕这个女人。
阿香皱着眉,再次上下打量了周尘几眼,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废品的最后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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