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 单元3:晚饭只有草 续(2/58)
他把鳞片按在“人”字血痕上,缺角处的“活”字,竟让墙缝里传来极细的“咚咚”响——不是鼠爪挠墙,是前密探藏在砖缝里的“魂鼓”。
李二妞忽然想起男人抬棺材时说的话:“那棺材底的鳞片纹…跟王扒皮腰牌的铸纹一样。”她盯着张寡妇镰刀上的血珠——混着韭菜汁,竟在青石板上聚成“解”字,尾笔的钩划,正对着卫所丹炉的方向。“我家鸡…总在菜畦刨土…”她忽然指着墙缝,那里嵌着半枚鳞片,缺角处刻着“37”,正是她男人念叨过的“鼎号”,“原来它们刨的不是虫…是死人的骨粉!”
当第一滴混着韭菜汁的血珠渗进焦纸的“人骨”二字,断墙阴影里突然腾起极淡的烟——不是丹砂的紫,是活人血混着死人骨的暖,是无数个“鼎号”的魂,借着这把镰刀的血、这畦菜苗的绿,在砖缝里喊的“冤”。张寡妇望着镰刀刃上的鳞片倒影——缺角处的“活”字,此刻正被血珠洗得发亮,像把钥匙,拧开了锁着“人念”的门。
“原来这世道…连老鼠都知道啃人骨。”王瘸子把旱烟袋按进砖缝,火星溅在鼠毛上,竟让丹料粉腾起细窄的“人”字烟,“张寡妇,你这镰刀砍的不是鸡巴毛…是王扒皮的‘丹炉锁’!当年他们拿你男人当‘鼎号’,现在咱就拿这菜苗、这老鼠、这带血的镰刀…”他指了指青石板上的“解”字,“把‘人骨粉’的谎,刨个底朝天!”
巷口传来铜锣响,王扒皮的蟒纹轿碾过菜畦,轿夫鞋底的鳞片绣纹蹭掉半块焦纸,却让底下前密探的血书显了形:“反”——每个笔画都带着指甲抠进砖缝的力度,尾笔的钩划,正勾住轿帘上的“煞”字珠。张寡妇的镰刀尖忽然发烫——不是阳光晒的,是前密探、她男人、还有无数个“鼎号”的魂,借着这滴韭菜血,在刀面上刻的“讨命纹”。
而那只沾着丹料粉的老鼠,此刻正拖着焦纸钻进乱葬岗的“壬戍年”坟头——纸页边缘的“人骨”二字,混着虎娃撒的麦麸,慢慢渗进坟土。秋风裹着韭菜香吹过,竟让坟头长出株带刺的草,叶片边缘的锯齿,跟张寡妇镰刀的缺口一模一样——那是“人”字的刺,是每个被踩进泥里的“人”,用血泪和菜苗,在这吃人的世道里,长出的、永远割不断的“反骨”。
暮色渐浓,青石板上的“解”字血痕被风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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