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 列车(4/5)
脸恢复成年轻的模样,眼里含着泪水。火车突然剧烈颠簸,我被甩到地上,再抬头时,胡家小姐和祖父都不见了,车厢里空无一人,只有我的行李包掉在地上,露出里面祖父的日记本。
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于祖父去世前三天:
“长白山的皮子窝又有动静了,那些东西还在等我。当年我不该听信胡老大的话,不该拿他妹妹做药引。小川,如果我死了,头七一定要坐那趟车,把锡壶还给它们,否则苏家永无宁日。”
锡壶?我翻开行李包,里面果然有个锈迹斑斑的老锡壶,壶身上刻着“胡记”二字。火车突然减速,窗外出现一片白桦林,林子里矗立着一栋青砖老宅,门楣上的“胡宅”二字已褪成灰白色,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烛光。
火车停在一片荒地上,前方的铁轨消失在雪地里。我提着锡壶下车,脚踩在积雪上,发出“咔嚓”声,那声音和小时候在祖父的药材库里踩碎晒干的骨头时一模一样。老宅的门虚掩着,门缝里漏出股浓重的药味,混合着血腥味和福尔马林的气息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老更夫站在门后,他的左眼蒙着的黑眼罩已经掉落,露出底下空洞的眼窝,里面卧着一只金红毛色的黄皮子。黄皮子抬起头,眼睛里映着我的倒影,那眼神让我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忏悔。
“三十年了,该结束了。”老更夫接过锡壶,壶盖打开的瞬间,里面飘出一股白烟,烟里夹杂着女人的哭声和婴儿的啼哭声。黄皮子从眼窝里跳出,钻进锡壶,老更夫将壶埋在老宅的槐树下,挖出的土坑里露出半具骸骨,肋骨间卡着枚银镯子,正是胡家小姐的陪嫁。
“当年你祖父和胡老大是结拜兄弟,”老更夫用铁锹拍实泥土,“为了山参园子,他枪杀了胡老大,又把胡家小姐吊在这棵树上,用她的心脏炼药。黄皮子是胡家的保家仙,守着这老宅三十年,就等苏家后人来还债。”
我想起胡家小姐临终前的眼神,那不是仇恨,而是绝望。老更夫从兜里掏出张车票,票面写着“阴阳屯-哈尔滨 002次”,发车时间是凌晨五点:“天快亮了,坐这班车回去,以后别再来了。”
回程的火车上没有其他乘客,只有我和列车员。她穿着普通的蓝色制服,戴着口罩,看不出容貌。火车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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