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寒月别情(2/4)

全枯坐在白府祠堂的蒲团上，手中攥着誊抄罪状的玉简已渗出裂痕。烛火摇曳间，他恍惚看见白强幼时在此偷吃供果的模样——那孩子曾踮脚够供桌的模样，与玉简中\"虐杀商队老幼，逼良为娼\"的罪证重叠成狰狞的影子。

    \"咔！\"

    玉简终究在他化神境的掌力下碎成齑粉，碎末却凝成数百道冤魂虚影，在祠堂梁柱间哀嚎盘旋。白全踉跄撞翻香炉，香灰在青砖上铺出\"天理昭昭\"四字，正是白家初代家主亲手刻在祖训碑上的警言。

    玄色云靴踏碎满地香灰时，白全浑浊的瞳孔才聚焦在大长老身上。白心手中龙头杖重重顿地，杖首镶嵌的\"明镜石\"骤然映出白强在春香阁施暴的留影——女子凄厉尖叫与白强的狞笑，将祠堂悬挂的\"浩然正气\"匾额震落在地。

    \"若要逆天改命…\"白心指尖轻点虚空，秘境入口的混沌旋涡在二人面前展开，\"唯有求动那位心系苍生的主母。\"

    白全扑跪时撞碎了供奉百年的寒玉盏，膝盖渗出的血水在青砖上蜿蜒成悔字，却转眼被秘境罡风吹散。

    \"咚！\"

    白全额头重重磕在秘境玄冰阶上，千年不化的冰面竟被他叩出蛛网裂痕。他每念一桩白强罪孽，怀中珍藏的白强本命玉牌便多一道血纹——当说到\"辱骂少主\"时，玉牌\"咔嚓\"裂作两半，半截碎片深深扎入掌心。

    \"主母！青玉小姐！\"

    嘶吼裹挟着化神修为穿透结界，惊得秘境灵泉中游弋的冰鲤纷纷跃出水面。那些通灵的鱼儿在空中摆尾，竟用溅起的水花凝成白强虐杀过的女子面容。

    \"你听——\"

    林婉心的声音裹着万年玄冰的寒意从旋涡深处传来，秘境突然飘落鹅毛大雪。每片雪花都在半空凝成画面：被逼自尽的少女父母在坟前枯坐、遭魔修屠戮的村庄婴孩在尸堆中啼哭…

    上官青玉的剑鸣突然震碎所有幻象，一截青丝穿过结界钉在白全脚前：\"这缕发，是替朔州城外被白强纵马踏死的卖花女斩的。\"

    冰阶突然迸发混沌之气，将白全掀翻至百丈外的松林。当他挣扎着爬起时，发现怀中玉牌已化作血水，渗入的土地瞬间开出大片猩红的曼珠沙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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