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《染血钢笔与失控的右手》(2/3)
。他撑着地面喘息,右手还保持着那个荒诞的持枪姿势,指关节因为过度紧绷而发白。
“搞什么……”他甩了甩右手,试图摆脱那股陌生的肌肉记忆。钢笔掉在脚边,血痂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刺目。他弯腰去捡,却在指尖触到笔身的刹那,眼神骤然变冷。
监控室里,老旧的crt屏幕上,沈砚之的身影被分割成十九个小方格。值夜班的老周正用牙签剔牙,突然被其中一个画面惊得差点咬断牙签。
画面里的年轻教授半跪在地上,右手握着那支钢笔,动作极其缓慢地用左袖口擦拭笔身。他的眼神变了——不再是平日温和的学者模样,眼睑低垂,眸光锐利如刀,擦拭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规律,从笔帽到笔尖,每一个凹槽都被仔细掠过,那姿态,那眼神,活脱脱像个在清理枪管的老兵。更瘆人的是,他侧滚时带起的风,让散落在地的一张信笺翻了个面,上面用钢笔写着“八十八师五二四团”——那是谢晋元团长率领的“八百壮士”所属部队。
沈砚之自己并不知道,他的右手在完成擦拭动作后,还下意识地做了个拉栓上膛的空动作。直到档案袋里一张泛黄的照片滑出来,照片上是几个穿着德式军服的年轻士兵,站在苏州河畔的工事旁,其中一人举着望远镜,袖口露出的手腕上,戴着一块和他祖父遗物同款的华生怀表。
“嗡——”太阳穴猛地一跳,沈砚之头痛欲裂,眼前闪过无数碎片化的画面:爆炸的火光、金属撕裂的尖啸、泥土溅在脸上的冰凉感、还有一声带着上海口音的怒吼:“小赤佬,把枪擦干净!侬想害死全连啊!”
他猛地捂住头,后背抵住档案架滑坐在地。钢笔从指间滑落,“申”字刻痕在地面反光中明明灭灭。档案室里静得可怕,只有空调外机单调的嗡鸣,以及他自己粗重的喘息。
刚才那是谁的记忆?那个持枪的姿势,那个擦拭枪管的习惯,还有那句带着血丝的上海话……沈砚之颤抖着捡起钢笔,用纸巾仔细擦去笔握处的血痂——那血痂硬得像石头,根本擦不掉。他忽然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呓语,老人总说看到苏州河上浮着钢笔,“申”字在水里一明一暗,像鬼火。
“咔哒。”档案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,走廊的光斜射进来,照亮沈砚之苍白的脸。他慌忙将钢笔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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