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漠北初绘(1/5)
元兴农时历颁行第七日,长安的桑树叶刚泛起油亮的新绿。刘妧坐在灵台偏殿的案前,指尖抚过竹简上歪歪扭扭的字迹——\"斗柄指酉,黍稷登场\"。
昨日太学讲堂上,她才用浑天仪模型反复纠正:\"斗柄指酉为仲秋,黍稷成熟当在孟秋。\"案头堆着三十卷课业,最右侧那卷用细麻绳捆扎,拆开时会飘落几片干枯的桂花——那是公孙景的字迹,这孩子昨日还板着脸说\"女子不可参研天机\",袖口却偷记着她演示星轨的草图,墨痕里还沾着未洗净的朱砂,像极了初入太学的自己。
紫萸掀开绵帘时,细雪跟着卷进殿内。这位自小跟在身边的侍女指尖冻得发红,青铜雁足信筒上的霜气尚未化尽,筒口蜡封印着霍去病独有的\"骠骑\"刻痕——那是去年她将百炼钢刀赠予少年将军时,他随手用刀尖刻下的印记,刀锋入蜡的纹路里,似乎还带着漠北风沙的粗粝。信笺拆开时,三片枯黄的苜蓿叶落在《星象占》竹简上,叶脉间的纹路像极了居延海的水系图。太液池的鲛人曾告诉她,丁零部落的牧草能在极寒之地存活,此刻系统的提示如耳畔低语:\"耐寒指数对应长安冬至气温。\"信笺内侧的朱砂字写得极轻,\"漠北雪深三尺\"的\"深\"字末笔拖出细痕,像极了霍去病挥刀时的弧度,而她教的方位密符连起来,正是狼居胥山的所在——那个在《山海经》里被称作\"天枢之野\"的地方。
\"取《西域舆图》来。\"她起身时,缃色裙裾扫过炭盆,火星子溅在石壁的缣帛地图上。这地图是她用司天监的古图改制,边缘用细如发丝的墨线标出经纬度,当霍去病的羊皮草图覆上去时,紫萸手中的烛台险些打翻——原图空白处的\"窴颜山\",竟与草图中用刀刻的\"天枢峰\"分毫不差,而她根据星象补全的姑衍水走向,恰好勾勒出北斗斗杓的形状。\"看这里。\"银簪尖点在两山之间的峡谷,簪头夜明珠随动作明灭,\"天枢峰产铁矿,天璇峰多松脂。\"她抽出袖中羊皮纸,上面用朱笔圈着\"连弩车射程火油罐滚落轨迹\",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出的光影里,匈奴骑兵正踏入预设的\"落石区\",两侧山体阴影处,隐约可见\"强弩营屯粮所\"的标记,墨线旁还画着小小的风车图案——那是她设计的风力汲水器草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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