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6章 甲骨星图(1/6)
黑暗。粘稠、冰冷、带着铁锈味的黑暗。
陈北河的意识在无边的痛楚和虚无中沉浮,每一次试图挣扎上浮,都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大脑和脊椎。后背的剧痛是持续的、沉闷的轰鸣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断裂般的痛楚,提醒着他那毁灭性撞击的代价。嘴里满是血腥和尘土混合的咸腥,每一次艰难的吞咽都像在吞咽滚烫的沙砾。
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。也许是几分钟,也许是永恒。
“……河……北河……”
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声音,像隔着厚重的棉絮,断断续续地传来,带着极度的焦虑。
是刀疤刘的声音。
陈北河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。视野里一片模糊的重影,防空洞惨白的应急灯光晕在晃动,像水中的倒影。他费力地聚焦,首先看到的是刀疤刘那张布满疤痕、此刻却写满凝重和一丝……紧张的脸。刀疤刘正半跪在他身边,那只冰冷的机械手按在他的肩胛骨附近,似乎在检查伤势。机械眼虹膜深处,星图般的微光以复杂的模式闪烁着。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陈北河想开口,却引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,更多的血沫从嘴角溢出。
“别动!肋骨可能裂了,脊柱没断是万幸!”刀疤刘的声音低沉急促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他那只血肉之眼飞快地扫视着陈北河苍白的脸,又警惕地瞥向旁边。
旁边……
陈北河的心脏猛地一抽,不顾刀疤刘的警告,猛地扭头!
春花!
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,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,身下垫着那件破旧的军大衣。她双眼紧闭,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,像一尊易碎的瓷器。但……她颈间那令人心悸的搏动、那灼热的隆起、那幽蓝刺目的“生”字光芒……都消失了?
不,不是消失。那个古老的甲骨文“生”字依旧深深地蚀刻在她咽喉的皮肤上,只是光芒变得极其微弱,像风中残烛,几乎被惨白的应急灯光淹没。皮肤下也感觉不到那狂暴的胎动,只有一种深沉的、近乎死寂的平静。她整个人都松弛下来,仿佛刚才那场恐怖的“奔跑之灵”撞击和“跑”字符文的强行灌注,耗尽了她最后一丝挣扎的力气,也暂时压制了体内那个贪婪的寄生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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