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5章 无法说出的再见(3/4)
才明白,不全是。
有些恨,不是疯了才说出来。
他在梦里也恨她。
恨她成了“她”,却又不是“她”。
她模仿得太逼真,所以他才更恨。
恨她成了那张他熟悉的脸,却没有那双眼神,没有那样的灵魂,没有那种从沉默里流出的尊严与不屈。
他知道。
她也知道。
可她没有退。
不是因为她不想。
是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。
她的脸已经换了,她的身份早被认定,她活在这里,活在这张脸上,活在这病房的一米见方之中,像一只永远不能离笼的麻雀。
萧母那天走时留下一句话:“你要走,就走。
可你记住—你现在这一副样子,走到哪里都没人认你。
你不是你了。
你只剩他了!”
她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她就是萧晨阳剩下的“幻觉”。
她不走,他认她,她就有用。
她走,他疯了,她也就彻底死了。
清晨的王宅,落地窗外已经满是阳光。
积雪没化干净,被照得晶亮,像一地碎掉的镜面,把一整晚的梦境都割碎了。
宋意从画室走出来,换了衣服,准备出门。
今天她要去拍一组展览预告用的画册封面照,是合作画廊临时提出的请求,摄影团队从巴黎飞来,在京北的一个老建筑里搭了场地。
王思远送她到门口,替她系好围巾,目光温柔却不多话。
她知道他不是不担心,而是尊重她。
他明白,从她决定以宋意这个名字重返公众面前开始,她就再不是那个需要别人替她遮挡风雪的女人。
她自己,就是光。
车窗反着雪光,宋意坐在后座闭目休息,手里握着一本厚重的画册,是她选定的主题封面构思图。
她昨夜看了许久,画册里没有色彩,都是素描线稿,主题是《影下的人》,是她过往两年间不定期创作的组画。
那些画中,有人站在投影仪下,身后是放映不清的胶片;有人在舞台边缘,化妆镜里是裂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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