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拓片的整理(2/3)
江浅脸颊微红,将试色成功的拓片重新放回晾架:“也是运气好。对了,你见过用左手书写的钟鼎文吗?‘调’字这个言字旁的笔势,总让我想起在敦煌见过的左撇子画工题记。”
正说着,手机再次震动,是读研时的导师发来语音:“小江,听说你在做明代铜钟拓片?遇到什么难点尽管说,我这有本新出土的《钟鼎款识校注》,或许用得上。” 江浅赶紧按下接听键:“老师!您来得太及时了。钟体上‘安’字右半部分残缺,我通过透光法推测是‘女’部,但铭文里的异体字写法和《金石录》记载不太一样……”
师徒俩隔着电波讨论了二十多分钟,导师的建议让江浅豁然开朗:“尝试对比同时期其他青铜器铭文的书写习惯,说不定能找到线索。” 挂断电话时,林姐已经帮她把工作室的湿度调到了 65,桌上摆着新泡的白芨茶。
检查拓片质量时,江浅习惯性地戴上那副镶着玳瑁边的放大镜。这是师父临终前送她的礼物,镜片边缘还留着淡淡的指纹印。她从工作室角落拖出那盏可调角度的落地灯,冷白光打在拓片上,每个笔画的瑕疵都无所遁形。“调” 字右下方的飞白处泛着不均匀的灰,那是拓包在第三遍上墨时稍有停顿留下的痕迹;“顺” 字走之底的边缘有半道浅细的毛边,应该是起纸时竹起子在铜锈凸起处刮擦所致。她取出三支不同颜色的水溶性彩铅 —— 红笔标注重修区域,蓝笔标记需考证的残缺,绿笔记录拓印时的特殊处理 —— 笔尖在纸边空白处落下时,手机又响了,是小陈发来催促的表情包。
暮色渐浓时,江浅开始整理工作台上的狼藉。搪瓷盆里的铜锈残迹已经晒干,呈细碎的孔雀蓝色,她小心地收集起来 —— 这些看似无用的碎屑,或许能通过化学分析还原铜钟的铸造工艺。拓包上的丝绸外层沾满了松烟墨,她解下来泡入皂角水中,看着墨色在水里缓缓散开,形成一幅幅抽象的水墨画。这时,窗外传来熟悉的电动车铃声,是楼下装裱店的王师傅。
“小江,听说你今天拓了铜钟?” 王师傅提着个油纸包走进来,“给你带了刚出炉的海棠糕。我在店里听客人说,钟楼遗址最近挖出不少好东西,是不是真的?”
江浅接过点心,笑着点头:“是挖到些铭文砖,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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