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 聋宴(2/2)

劈下。刀风掀飞齐不语的头皮，发丝在空中结成笼屉。他忽然明悟——天宴十二席的每个食客，都是被历代反抗者养出的恶欲！

    冷月残魂在此刻自爆。极寒冰雾冻住鼎中高汤，苏半夏的指骨趁机刺穿饕餮道主真身。齐不语看见对方道袍下根本不是躯体，而是《天食录》的书页在翻动！

    \"原来你也是食材……\"他咳出丹火，\"……被驯化的食材！\"

    饕餮道主九颗头颅同时扭曲。天刀突然转向，将他自己切成刺身。齐不语扑向冷月消散的冰雾，却只抓住块记忆碎片——碎片里首座跪拜的青铜碑上，刻着他的生辰与死期！

    \"不！！\"

    丹毒攻心之际，齐不语用最后气力将混沌剑鞘插入大地。剑光撕开饕餮道主的书页真身，露出里面包裹的青铜碑文。碑上记载的真相让时空凝固：

    盗天三百六十代，皆为同一魂

    剜心烹煮十二纪，今朝方成席上珍

    碑文映出齐不语的前世：药王谷被焚那日，他亲手将苏半夏推入火海；无相书院覆灭时，他偷走冷月剑骨献给天道；甚至所谓斩杀天道的壮举，不过是宴席前的宰杀仪式……

    \"记忆……都是假的……\"他跪在碑前，七窍流出琥珀色汤汁。

    饕餮道主的残页在空中重组：\"现在知晓何为"珍馐"？绝望与希望腌足三千年……\"食鼎倒扣而下，\"该上菜了。\"

    鼎口闭合前，齐不语捏碎混沌剑鞘。剑气与盗骨粉末混合，在他瞳孔刻下最后两道殄文——那竟是《盗天经》缺失的终章：

    盗命者，先盗己

    宴天时，天亦席

    黑暗降临。

    三百日后，药王谷遗址开出青铜花。苏半夏从花心走出，足尖所踏之处，枯骨生出血肉。她额间浮现金丹纹，轻声呢喃：

    \"时辰到了……该上第十二道菜……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