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 紫霄攻势开启(1/6)
紫霄贼的铁蹄碾碎积雪时,桃花村老槐树的阴影里,十二岁的虎娃正捂着妹妹的嘴。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像有面破鼓在胸腔里乱敲。
妹妹的眼泪滴在他手背上,比昨夜偷喝的冰井水更凉。他想起三天前娘把最后一块饼掰成两半,说“等爹回来”,可此刻爹的锄头正插在三步外的冻土上,木柄还在微微颤动,像极了娘临死前抽搐的手指。
少女被按在树干上时,虎娃看见她发间的红头绳在风中飘成直线,像去年姐姐出嫁时偷藏的喜糖纸。
他攥紧妹妹的手,指甲嵌进她掌心,喉咙里涌起想喊却不敢喊的冲动——就像看见爹被砍倒时,他想冲出去却被娘死死按住,指甲抠进他胳膊的那种钝痛。
少女母亲的诅咒声响起时,虎娃听见身后传来奶奶的抽泣。老人把他和妹妹往柴堆里按得更深,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掠过他后颈,那里还留着去年被野狗抓伤的疤。
奶奶的体温透过补丁摞补丁的棉衣传来,混着焦糊味和血腥味,让他想起前年饥荒时,奶奶把树皮磨成粉熬汤的味道。
白发老人被踢飞的瞬间,虎娃看见老人腰间的葫芦滚向自己。他认出那是上个月老人送给他的野果酒,当时老人说“等开春就教你酿”。
此刻葫芦口的木塞蹦开,酒液在雪地上画出蜿蜒的线,像极了虎娃用树枝在冻土上画过的回家路。
王寡妇家传来孩子的哭喊声时,虎娃感觉妹妹的身体突然绷紧。她才四岁,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只是本能地往他怀里缩。
虎娃想起自己四岁时,姐姐会用草茎编蚂蚱哄他,可现在姐姐的红盖头正挂在村口烧焦的栅栏上,在火光中飘成血色的旗。
风铃镇卖菜老汉断臂的刹那,正在奔跑的张大娘猛地捂住嘴。她篮子里的鸡蛋滚落在地,蛋清混着血在雪地上摊开,像极了她早夭孙子的襁褓。
三年前儿媳难产时,她也是这样看着鲜血浸透土炕,却无能为力。此刻她攥着篮子的手在发抖,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天揉面时的面粉,那是她藏了半个月的最后一把粮。
年轻母亲中箭的瞬间,躲在巷口的李秀才猛地闭上眼睛。他听见箭头穿透布料的“噗嗤”声,与去年他撕毁八股文时的撕裂声重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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