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柳仙5(3/3)

 她伸手抓向灯盏时，灯芯突然爆出团绿火。火中浮现张美人面，赫然是柳医生成人礼那日的模样。美人张口吐出团黑雾，雾中传出万千蛇类的嘶鸣。

    陈禹突然横刀挡在我身前：\"小心！\"

    黑雾凝聚成只巨手抓向柳医生心口。腕间胎记突然灼痛，青蛇印记游出皮肤，化作实体咬向黑手。两相碰撞的刹那，她听见脑海中响起个凄婉的声音：\"阿姊，你也被制成灯油了么\"

    神婆趁机将铜钱剑刺入灯盏。灯油迸溅处燃起青紫火焰，火中传出柳仙的厉啸：\"七世轮回，尔等皆要偿命！\"

    密室的梁柱突然开始崩塌。我们逃出门时，整面墙化作青蛇游走。陈禹的后背被蛇牙划出三道血痕，伤口瞬间溃烂见骨。神婆抓把香灰按在伤处，灰烬里竟跳出几只蛆虫。

    逃到祠堂天井时，更骇人的景象正等着她们。那株百年银杏的枝干上缠满蛇蜕，每片蜕皮都呈人形，面容清晰可辨。最矮的枝桠上挂着张新鲜的人蜕，眉眼正是神婆的孙子阿宝。

    \"婆婆救我\"人蜕突然开口，蜕皮缝隙里钻出密密麻麻的小蛇。神婆的桃木剑还未举起，人蜕便化作飞灰，灰烬中落下个青铜铃铛——正是阿宝从不离身的护身符。

    柳医生捡起铃铛时，指尖传来刺痛。铃舌竟是半截蛇牙，内侧刻着行小字：\"饲蛇女血引，可开生死门。\"陈禹突然指着祠堂匾额，那\"柳氏宗祠\"的\"柳\"字不知何时变成了\"蛇\"字，字缝里渗着黑血。

    寅时的钟声从老宅传来。神婆突然抓过柳医生的手腕，用青铜匕首划开胎记：\"借姑娘心头血一用！\"

    血珠滴在青铜铃铛上，地面突然裂开道缝隙。阴风裹着腐臭扑面而来，石阶通向深不见底的黑渊。神婆率先踏入地道，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：\"下面才是真正的柳仙冢。\"

    她们举着火把走下石阶，石壁上的抓痕里嵌着碎指甲。转过第七个弯时，火光照见个跪坐的人影。那人穿着二十年前的干部装，后脑勺的头发里钻出条青蛇。

    \"爷爷！\"柳医生惊呼出声。那具尸首闻声转头，腐烂的面孔上，两只琥珀色的蛇眼正幽幽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