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霜晨殡天(2/4)
地攥紧了腰间的剑柄。羊皮袄下,藏着的密信已被冷汗浸湿,那是三日前赵括下达的 “密切关注邯郸动向” 的手令。队伍中的胡族向导突然指着城头,惊呼道:“快看!显阳殿方向有黑烟!” 李信抬眼望去,殿顶的鸱吻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一缕淡淡的黑烟正从屋脊瓦当间袅袅升起,空气中弥漫着焚烧文书的焦糊味。
夜幕降临,暮色四合。马服邑使团驻地突然闯进一个浑身是血的驿卒,他踉跄着,口中喊道:“公子嘉…… 被软禁在……” 话还没说完,一柄淬毒匕首便从他背后刺入,贯穿了胸膛。李信急忙上前,扯下死者的衣袖,只见其小臂上半枚褪色的玄鸟刺青显露出来,他心中一惊,这正是赵括黑冰台的暗记。李信蹲下身,用指尖蘸取死者唇角的血,放在鼻下轻嗅,瞳孔瞬间收缩,心中暗忖:这是西域见血封喉的毒药,与三年前郭开购买的毒药如出一辙。
远在千里之外的新陶邑,赵括正摩挲着青铜方升,烛火摇曳,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晴不定的阴影。当随员向他描述赵王偃 “指甲泛青,七窍流血” 的死状时,他的指节因用力而骤然发白。案头的竹简突然滑落,露出三年前的密报:“郭开遣人西行,购得西域见血封喉之毒,剂量可毙大象……” 赵括缓缓起身,走到窗前,望着河套方向的星空,思绪飘远。去年冬至,赵王偃在宴席上的笑谈仿若还在耳边回响:“武安君在河套搞的那套双籍制,倒像是给寡人备的护身符。”
邯郸城的戒备愈发森严,一日紧似一日。幼主继位大典的前夜,太史令司马错身披蓑衣,匆匆冲进赵括下榻的馆驿。他怀中紧紧抱着龟甲,龟甲上还留着灼烧的痕迹,裂纹在月光下犹如狰狞的蛛网。“荧惑守心,太白经天…… 君侧有奸啊!” 司马错刚说完,窗外突然传来箭矢破空的声响,他的后背瞬间被羽箭插满,鲜血顺着馆驿地砖的缝隙蜿蜒流淌,在赵括脚边汇聚成一小滩血泊。
赵括弯腰,拾起太史令手中的龟甲,仔细端详,那裂纹组成的图案,竟与三年前密报上的毒草图腾隐隐重合。他将龟甲收入袖中,望向窗外愈发浓重的夜色,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武灵王被困沙丘时的场景,同样是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。城头传来五更梆子声,赵括深知,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拉开帷幕。
馆驿外,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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