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 断齿的梳篦(1/4)
梅雨季的第四天凌晨,雨水突然变得狂暴。
叶徽在黑暗中睁开眼睛,不是因为雷声,而是枕边樟木箱里传出的异响——三根银针正在丝绒衬布上微微震颤,摆出梅花状的警示符号。窗外排水管轰鸣如瀑,却遮不住手机屏幕亮起时那声毒蛇吐信般的振动。
「梳篦断齿处,藏着你想见的人。——场务小张」
发信时间显示04:17,这个数字让叶徽后颈的旧伤隐隐作痛。四个月前那场爆炸就发生在四月十七日,苏芳的黑色迈巴赫在跨江大桥上化作火球,警方打捞上的焦尸右手小指戴着蛇形尾戒——和她祖父苏慕云1937年照片上一模一样。
\"还活着啊\"叶徽喃喃自语,手指划过屏幕上凝结的水雾。三个月来第十七条匿名短信,每条都带着苏芳特有的戏谑与血腥味。前十六条他都置之不理,但这次不同——\"梳篦\"二字刺痛了他的视网膜。前世姑母出嫁时,叶府确实打造过一整套檀木梳篦,其中主梳的第三根齿
窗外闪电劈落,照亮了他从床底拖出的铁皮箱。箱内《叶氏医案》古籍下压着半张1936年的《申报》,社会版角落刊登着:\"沪上名媛叶明澜明日于慕尔堂举行新式婚礼\"。泛黄的报纸上,新娘脖颈处的银饰在闪光灯下模糊不清,但叶徽知道那必定是新月抱梅花的图样。
银针突然刺入拇指指腹。叶徽低头看着血珠渗入檀木箱的纹理,在木纹间游走成符咒的形状——这是叶家血脉对危机的预警。他抓起青布伞时,伞骨暗格里的三枚铜钱自动排列成\"凶中藏吉\"的卦象。
《金陵残梦》片场的铁门挂着\"因雨停工\"的牌子。
凌晨五点的民国街景区像被遗弃的戏台,青砖路面积水倒映着惨白的灯光。叶徽的布鞋踩在水洼里,惊起几只正在啃食垃圾的老鼠——它们的眼睛泛着不正常的红光,其中一只的爪子上居然缠着半截金线。
化妆间的锁是老式的铜挂锁,钥匙本该在制片主任手里。但叶徽只是将染血的银针插入锁孔,锁芯就发出老人骨骼松动般的呻吟。门轴转动时带起的风里,混着檀香与腐肉交织的诡异气息。
二十平米的房间像被时间遗忘的角落。左侧衣架上挂着十几件旗袍,最外侧那件墨绿色绒面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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